隻是。
此刻的小卒看著卻和昨夜有些不同。
興許是昨夜的火光太暗,小卒麵容又染了血,所以看著也倒是尋常。
可現如今。
換洗乾淨,與昨日似乎完全是兩個樣子,第一,這小子太虛了。
看他喝酒,他們都怕他被烈酒給嗆到,然後一口氣沒上來就嗝屁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長得是真秀氣。
至少,這身戎都被他穿得很彆樣,很好看,就是不太適合這軍營,秀才氣太重。
少了些許粗獷,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感受著兩名貼身侍衛彆樣的目光,許輕舟很禮貌的問道:
“要不要來一口?”
二人連忙拒絕,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不了,站崗呢,不能喝酒。”
許輕舟自是沒有強人所難,挑眉道:“行,那下次有機會再說。”
“好。”
幾句簡單的交流,二人對於眼前的少年,似乎感覺看著更順眼了些。
至少。
不討厭就是了。
許輕舟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等得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殿中。
江渡也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叫來侍衛,問:“現在什麼時辰?”
“回小主的話,已到午時。”
江渡揉了揉發澀的眼角,“睡了這麼久嗎?”
侍衛說道:“小主放心,城中無事,可以再睡一會的。”
江渡看著眼前亂糟糟的桌子,撇嘴抱怨道:“哪裡無事了,一堆事好吧。”
侍衛尷尬,不知該如何回話。
江渡笑笑,對那大個子侍衛輕快的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讓人給我弄點吃的,餓了。”
雖是侍衛。
可是這些人,都是江家的近臣,比自己大一些,自小與自己同吃同行。
在江渡眼中,他們本就不是上下關係,這些侍衛們,都算是自己的哥哥。
從小護著自己長大的。
而這些侍衛們明麵上叫江渡小主,實則上他們確實也將這位小將軍當妹妹看待。
“好,我親自去。”
匆匆沒走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折返了回來,說道:
“對了,小主,李醫官帶來一個人,說是要給你看病,當時你睡著了,就沒讓他進來,都等你兩個時辰了,你看我要不要叫他進來?”
江渡狐疑問:“李叔帶來的,誰啊?”
“叫什麼我不記得了,就是昨夜你見過那個,有點瘦。”
江渡瞬間就想了起來,隨口道:“你是說許輕舟是嗎?”
“對,就叫許輕舟。”侍衛說。
江渡連忙道:“那快請進來啊。”
“好。”
侍衛轉身離去,方才沒走幾步,卻是又被江渡叫了下來。
“等等。”
侍衛擰過頭。
“怎麼了,小主?”
江渡強調道:“你讓後廚做兩份。”
“好!”
侍衛出了大殿,江渡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鬢角的碎發,期待的望著殿門處。
許輕舟。
她記憶很深刻。
不知道為何,聽聞他來,她的內心居然有些期待。
即便他隻是一個尋常的小兵卒。
“嘿...小夥,醒醒...”
許輕舟懵懵懂懂醒來,又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
“嗯,怎麼了?”
“小主醒了,讓你進去,快些……”那侍衛咧著嘴催促道。
“哦,好!”
許輕舟回神,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不忘了拍一拍屁股上的塵土,對著那侍衛道了一聲謝。
“謝謝。”
說完便就徑直朝著前方的將軍殿走去,步態沉穩,淡定的緊。
侍衛搖頭笑笑。
“嗬...這小夥,還真淡定啊。”
彆人來見小將軍,哪一個不是誠惶誠恐,焦急心亂,他可倒好,蹲殿前喝大酒,還順便睡了一覺。
這是新兵?
說出去誰信。
說是讀書讀傻了倒是更說得過去一些。
許輕舟徑直進了殿中。
過了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