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白了故人一眼。
“你在想什麼呢?”
劍仙兩手的拇指互相點頭,幸災樂禍道:“難道沒有這個嗎?”
仙一翻眼白。
“庸俗。”
雖然。
她也想,可似乎並不可能,畢竟那書生,早已心有所屬了。
再說了。
這種事情怎麼能承認呢?她可是仙人,仙人之下,一切皆凡。
仙凡之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本就不是一個事情不是。
故人境界雖不及仙人,可是仙人曾經是他看著長大的,仙人那點心思,他又豈能看不出端倪來。
不過。
還是訕訕笑笑,轉移話題道:“那跟我講講,你說的這個特彆的書生,特彆在何處,居然讓仙人,都另眼相待。”
仙望著故人,壞壞笑道:“乾講啊?”
故人心領神會。
單手一晃,取出一個空空如野的酒壇來,覆手一翻,手中玉葫蘆裡,便有一縷清泉入壇中。
濺起酒花無數。
清香撲鼻而來。
伴著清風和桃花的芬芳,瞬間充斥了這座小山頭。
說來也奇怪。
巴掌大小的玉葫蘆,卻是內有乾坤,整整倒滿了一壇,卻依舊奔流不止。
那裡麵仿佛有一個酒池一般,瓊漿取之不儘。
酒滿壇。
置長桌,玉杯三兩,輕輕一推,便到了姑娘身前,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那距離,當真是剛剛好。
“諾,這下總可以了吧?”
仙微微欠身,嗅了滿鼻酒香,頓時神清氣爽,笑的燦爛,由感而發道:
“好香啊,好久都沒喝過你的酒了。”
故人搖頭笑笑,小抿一口,靜待。
仙亦飲了一口,落杯之時,雙掌撐著桌簷,抬眸望向故人,微笑道:
“好吧。”
“那我就跟你講一講這個有趣的少年書生郎。”
故人稍微坐端正了一些。
“速速道來。”
姑娘眼中泛起星光,是那般燦爛,皓唇輕啟,便講起了那先生的故事。
她說:
“話說這書生郎啊有一個很響亮的名號,叫先生,忘憂先生。”
“他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許輕舟,許眾生一片輕舟。”
“他有一卷書,欲要渡儘這天下蒼生。”
“他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心地善良,兼濟天下。”
“說的來大道理,也做得了大事情...”
“他啊....”
話音徐徐,伴著清風綿綿,一個少年慢慢於故人腦海中成型。
姑娘講的沉醉。
故人聽的沉迷。
桃花醉了清風,正如少年惹了姑娘。
故事。
正於劍仙耳畔輕輕回響。
仙的故事。
講的是一個少年,那少年叫忘憂先生,很厲害。
至少劍仙聽完。
自歎不如。
劍眉越壓越深,酒也越喝越快。
一開始。
是幸災樂禍,充滿新奇。
到後來。
是驚疑不定,滿臉的問號。
他在聽故事,就好像真的在聽故事,一個他認為可以存在,但是絕對不真實的故事。
從靈魚。
在到一劍斬雷劫。
從相識在到人間流浪三百年。
最後的最後。
便是南海一行。
仙說。
少年得了仙竹千葉,仙竹二節,仙竹一筍。
說是那少年護下人妖一百萬。
還說少年。
得了一顆蛋,上古的朱雀蛋。
聽到後來,這位故人隻剩心驚膽戰,瞬間覺得手中的酒變得索然無味。
這樣一位少年。
當真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至少姑娘故事中的是這樣的。
他似信非信,將信將疑,雲裡霧裡。
時而挑眉,時而皺頭,不時吸風,喉結頻頻,一半吞的是酒,一半吞的是唾沫。
他覺得。
真的很瘋狂。
故事本身就很瘋狂。
然而那姑娘,卻是越說越起勁,滿目歡喜,講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他想要去質疑。
可是姑娘似乎壓根就不給他插話的機會,到後來,他更是在眼前這個姑娘的眼中,看到了久違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