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整個回來的人與妖,他們的人數占比是總數的十四分之一。
可他們分到的仙竹之葉,卻是高達六分之一。
這一道算數題,便是剛識數的小孩都算得明白,聖人又怎麼算不明白。
確實占的多了些。
可彆忘了,他們來自下四州,他們的整體實力是遠遠不如上四州的。
便是境界被壓製了。
他們所擁有的資源也是無法媲美的,更彆提和八荒的妖族們,比身體素質了。
可以說。
除了對方天字戰舟多一些,新一些,其餘的任何方麵,上四州也好,八荒也罷,隨便單拎出一個州來。
都可以完虐,且還是全方麵碾壓。
可是。
就是這樣一群看似哪哪都不如的彆人的人,卻是成了此間之最。
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不讓人不匪夷所思呢?
聖人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南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事情若隻是如此,他們無非也就是驚詫一些,對他們另眼相看罷了。
畢竟。
今年的南海本就不尋常,說一句,浩然十萬年一遇之大變局,亦不為過。
去時二百多萬。
活著回來了一百多萬,幸存人數比,大於二分之一,這本身就是奇跡。
開了曆史先河。
比起這些,他們覺得,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眼前這隻彆樣的存在,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時勢造英雄。
但是。
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自家的後輩們,四州,八大荒的人妖此時此刻的狀態。
他們居然默契的於長空列隊。
似是在自發的送彆這支名叫忘憂軍的下四州修士組成的軍隊。
這才是讓他們最無法理解,且難以接受的。
那可是下四州的啊。
特彆是妖族的聖人,更無法理解。
人妖不兩立,王座不偏安,可今日之南海,後生的妖們竟是在恭送一群人。
還是一群年輕人。
何其荒謬!
此時。
諸位聖人,亦是先賢,掩於雲層上,沐浴霞光裡,立於長風中。
皆沉默。
不語一言,可是思緒卻早已雜亂不堪。
聖人。
得天意,曉天命,識萬物,一生所困唯有長生,天下之大,不知之事極少。
今日困惑確實極多。
眼前一幕,便是其一,即便荒謬,卻是現實,他們唯一能做的,也隻是靜看。
看著雲舟群臨近,看著自家的後生,眼神從期待到狂熱
皆是一頭霧水。
少年。
還是那個少年,書生少年,一抹白衣,一切,皆似因他而起。
聖人神識十餘落於書生之身,卻終是隻窺其容不見其身。
少年骨秀神清,俊逸不凡。
可他們知道,這僅僅隻是表麵,在他們看不透的那層迷霧下,藏著的少年。
定能讓他們大吃一驚。
不止是諸位聖人在看,三教祖師,此時此刻也站起了身來,而後不約而同的來到的那山邊。
也凝視著那片長空,那片雲舟,亦看著那個書生郎。
緊鎖的眉頭,勝過了夕陽下的秋寒。
至於仙。
早已收起了竹椅,此時就坐在一棵紅楓的樹上,一雙長腿在風中輕蕩。
拿著酒壇一口又一口。
昔日的仙。
今日笑得格外甜,眯起的眼似彎彎的月,驕傲的看著那個少年。
寫下的是滿心歡喜。
書生出來了,並且功成名就,滿載而歸。
雲舟破空,飛的有一些些慢,漸漸的靠近了那十二道無邊的方陣。
書生踏上了甲板的最前端,依舊是一襲白衣,不過今日不再是束發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