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他得省著點,故鄉的酒,那可是喝一壇少一壇啊。
至於黃州的酒,自然也有好酒。
就比如最出名的《天子醉》,溪畫就給自己送了很多,味道嗎,自然也沒得說。
所以,歸根結底,釀酒還是因為無聊,消磨時光而已。
長生修行,幾十載光陰,不過是很小很小的一段,未來還長著呢。
他非仙,亦非聖,總歸還是要有一些愛好的不是。
在仙音閣的日子過的很快。
一眨眼,十年時間,就沒了。
許輕舟也在桃花林裡住了十年,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一半。
期間也常有故人來訪。
池允書來了一次。
洛南風和夏晚怡來了一次。
劍臨天比較勤快,來了六七次,閒的。
而且每一次來都住的很久。
明麵上是衝許輕舟來的,可是真正的原因,是個人都清楚。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非仙音閣的規矩。
這小子怕是都住下來,就不走了。
故人每次來,許輕舟自然都是大方的取出桃花釀,大擺宴席。
伴著月色買醉。
至於三娃。
境界依舊,不曾突破八境。
算算時間,這一境擋住他們都快二十年了,不過倒是也能理解,畢竟修仙路,越往後本來就是越慢的不是。
快了未必是好事。
高境界修行,講究的是一個循序漸進,穩字當先。
眼見雲詩和溪畫大婚之日將臨,整個幻夢山也忙碌了起來。
他們的婚禮選在晚春,那時候也正是桃花開的最濃的時候。
初見桃木抽新枝的日子,許輕舟也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正在動手和泥,準備在建一座新的釀酒小作坊。
忙碌中,溪畫又來了,今日未曾帶著麵具,所以一如既往的帥氣。
“先生,在忙呢?”
看著這張如畫一般的臉,許輕舟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唯一的好心情都被打破了。
頭也不抬的埋怨道:
“你又來乾嘛?”
“先生這話說的,多生分,我來當然是來看先生了。”溪畫言之鑿鑿道,可是那張好看的皮囊上,卻是又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許輕舟翻了個白眼,氣笑道:
“你可得了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我還不了解。”
自從溪畫與雲詩婚約之事定下來後,溪畫那是三天兩頭的往自己這裡跑,一會求自己乾這個,一會乾那個。
特彆最近這一年。
尤其過分。
不是讓自己給他拿個主意,這婚禮該怎麼辦,不是就讓自己給他題個字什麼的。
甚至連特麼婚禮當天的穿的衣服,都來問自己。
搞得自己跟那什麼婚禮司儀似的。
煩人的緊。
許輕舟是罵也罵了,噴也噴了,人也攆了不止一次了。
但是這溪畫總是笑嗬嗬的扭頭又跑回來了。
臉皮那不是一般的厚。
完全顛覆了他對這溪畫的認知。
他總是在想,難不成戀愛後,男人真的會變嗎?變得陌生。
反正他是有力無處使,也隻能被他一遍又一遍的叨擾了。
總不能打他一頓不是。
自己可是讀書人,打人,太粗魯了些。
每次在溪畫的軟磨硬泡下,許輕舟也很配合的一次次妥協,自己的下限也一次次被溪畫給刷新了。
麵對許輕舟略帶責備的話語,溪畫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那是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樂嗬嗬的擼著袖子,轉移話題道:
“先生,我來幫你。”
說著不管不顧,伸手就和起了泥。
可終究是一國帝君,雖然境界十境,但是吧,這乾活的姿勢非常不雅,很業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