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嘴角止不住的抽抽,見眾人看向自己,他隻想說,你們問我我問誰,我又沒經曆過。
無語至極。
同時心也很痛。
係統也沒說還有這種情況啊。
當然,自己也從未想過,還有咬了勾拽不上來的魚。
可是現實麵前,由不得他不低頭,他比誰都清楚,沒支援的話,他們扛不住多久了。
水下的魚不知道還會不會增加,但是他們的力氣卻在耗儘。
此消彼長,結局已經注定。
但到嘴的肉,讓他吐出去,他是真的難受。
不甘。
卻無奈。
撇撇嘴,喪氣道:
“還能怎麼辦,懸了,除非有人跳下去,把那魚宰了。”
眾人眼中閃過失落。
橫渡靈河,可以,還得飛高一些。
跳河裡。
那就不是世界瘋了,而是他們瘋了。
黃州唯一跳過靈河的,還活著的,也就李青山一個,還是運氣好遇到聖人,給他撈起來了。
否則,墳頭草都長成大樹了。
他們可不敢。
也不會覺得有人敢。
不對,準確的說,是沒人那麼傻。
靈魚是稀世珍寶不假,可是有命取,總得有命享啊。
再說了站在岸上都束手無策,跳下去能有用?
故此歎息連連。
“儘力而為吧....”
然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聽聞許輕舟的話語,小白眼中一亮,有了主意。
當即說道:“我去。”
此言一出,一群大佬宛若聽錯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燃著火焰的姑娘。
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都不是吹牛了,這是口出狂言啊。
開玩笑呢?
許輕舟與他們反應不同,心頭一緊,隻有他知道,小白不是在開玩笑的。
她既然說了,她是真敢去。
當即阻攔,嗬斥道:“小白,你敢。”
然而小白下定決心做的事,許輕舟自然阻攔不了,特彆是在這種上頭的時候。
隻見小家夥擼起長袖,氣洶洶道:
“我還就不信了,我許大江今天還能讓魚給欺負了。”
當然她不傻,她知道許輕舟用自己的頭發釣魚後,自己去河邊試過。
啥事沒有,所以心裡有數。
說話間,一把抽出了清衍腰間的剔靈刀。
“老二,刀借我一用。”
清衍一臉懵,想起當初蘇弑之的警告,焦急道:
“姐,你彆亂來。”
無憂更是第一時間鬆開玉竹,伸手就要拽小白。
“姐....”
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
隻見小白單手拎菜刀,一個助跑,起跳,噗通一聲入水中。
嗡嗡!
嗡嗡!!
腦海轟鳴不知從何而起,可是世界卻在此刻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漫天的打氣聲,伴著小白入水,戛然而止。
吵鬨拌嘴已生生止住。
無數的目光,呆滯,定格在這一刻。
靜!
死一般的安靜。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隻剩風聲和那湖麵濺起的浪花聲。
一人呆滯的詢問,“跳下去了。”
一人喉結蠕動,“嗯,真跳了。”
一人絕望的低語,“完了。”
眾強者離的近,看到最清楚,心神更加震撼,小白跳下去那一刻,強烈的視覺衝擊,擊潰了他們心中的一切。
懵了。
頭皮發麻。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這姑娘瘋了,是不可思議
第二反應是,這姑娘傻了,是不能理解。
第三反應是,這姑娘沒了,是無奈惋惜。
無憂心神一顫,小小的臉蛋瞬間煞白,清衍本能的反應,是朝著靈河便衝了過去。
好在池允書離得近,一把將其拽了回來。
“不能去。”
“放開我,我去撈我姐。”
池境整個人都是懵的,大乘境似是一個孩童,在這一刻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許輕舟。
許輕舟大腦在高速運轉,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他暗暗咬牙,感覺世界亂糟糟,對著一群發愣的人群近乎咆哮道:
“給我拉,快。”
“快啦。”
他現在隻能賭,賭小白平安無事。
人群回神,紛紛用力,拚儘全力。
無憂抹儘那已經泛起來的淚花,運轉浩然正氣訣,與風借力。
清衍一咬牙,滴血的眸子一橫。
“拉。”
許輕舟一邊拉,一邊自言自語。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虎孩子,虎孩子,蠢貨。”
發絲入水不斷不融,而發絲生於小白,小白乃金烏之軀。
獸脈斷了不假,可是肉身依舊。
他隻能祈禱,她能沒事。
他常與人說,求神拜佛,何不如求我?
比起神佛他更信自己。
可是這一刻,他在向神祈禱,保佑小白,平平安安,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