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微微壓眉,顯然,池境猜對了。
“前輩也認識蘇前輩?”
池境先是坦然一笑,因為自己都猜對了,隨後苦笑一聲,輕輕搖頭,自嘲道:
“我哪裡配啊,但是我知道,也曾遠遠的看過一眼,卻是未曾與其說過話,我也不敢不是。”
許輕舟覺得有些離譜,太誇張了些,訕訕笑笑。
“其實蘇前輩那人挺隨和的,沒什麼架子,對人也謙遜.......”
聽聞此言,池境深深的看了許輕舟一眼,神色怪異,顯然對於許輕舟的說辭,他不敢苟同。
“你聽說過李青山掉靈河裡的事情沒?”
許輕舟一愣,不明白為何池境突然說這個,狐疑的點頭。
“聽說過。”
池境半眯著眼,繼續問:“你知道他是怎麼掉進去的嗎?”
許輕舟想了想,反問道:
“難道不是為了抓靈魚嗎?”
池境眼中竟是帶著一絲嘲弄和同情,反駁道:
“胡說,那是謠言,他是被那位聖人一腳踹河裡了。”
許輕舟猛吸一口氣,眼珠瞪得溜圓。
“嘶——”
心裡忍不住的嘀咕。
怪不得,怪不得李青山提及蘇弑之的時候,咬牙切齒,說與其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
隻能說,真慘啊。
還能活著,算是一個奇跡。
池境似笑非笑道:
“現在你還覺得,你口中的蘇前輩和藹可親嗎?”
許輕舟堅持自己的認知,很確定的說道: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我想蘇前輩那麼做一定有原因的。”
池境眯眼。
“看來這位先賢對你真的不錯啊,難怪為你親自釣靈魚。”
許輕舟坦然接受,確實不錯。
池境話鋒一轉,嘟囔一句,“不過你說的沒錯,李青山確實是自找的,不冤。”
許輕舟來了興致追問道:
“講講?”
池境撫長須,眯眼皆笑意,談及此事,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
恍惚讓許輕舟有一種錯覺感。
他與李青山似乎也有過節。
可是李青山卻明確的告訴過自己,和這幻夢山的老祖宗不熟,沒交集。
“說到這李青山,本就不是我黃州人,他是三千年前從上州突然冒出來的,我方才不是說過嗎?在浩然,能從靈江裡釣上魚的,傳聞中隻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蘇聖人。”
“李青山來黃州就是衝著蘇聖人來的,傳聞,老朽也隻是聽說,聽說他天天纏著蘇聖人,賜他一條靈魚,估摸著是給人家聖人鬨騰煩了,所以才一腳給他揣進靈河裡去了。”
“這不爬上來以後,就老實了,彆人不給,可不就隻能自己釣咯。”
“要我說,這事真不能怪蘇聖人,那可是靈魚啊,你李青山多大的臉啊,讓人家給你釣,就給你釣,想啥呢,白活那麼大歲數了。”
“靈魚是那麼好求的.....嘖嘖。”
“…………”
時間已過一個時辰,月以偏西,眨眼將落,可是桌上棋局,仍然空著大半。
勝負未分,棋局卻是成了殘局。
二人聊的儘興,完全將其晾在了一邊。
說完靈魚講聖人,聊完聖人講李青山,八卦之心,原地起飛。
說得儘興了,池境甚至講起了自己的生平趣事,而許輕舟則就安靜的聽著,不時給予回應。
池境講的興致勃勃,許輕舟聽的津津有味。
特彆是池境講那上州的故事,他近乎癡迷。
在他認知的人中,知曉上州事的人不多,皆有談論。
雲詩,蘇軾之,李青山,還有眼前的池境。
雲詩沒去過,隻是聽過,與其相談,所見所聞,大半是她的幻想,因為向往上州,所以她故事裡的上州,是完美的,是夢想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