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太過在乎幻夢山,近乎執念。
修行一途,自當心無雜念,而這樣的雜念雖然不影響修行速度,卻是總會因為一些外界因素,無形中製造焦慮。
故此,幻夢山巔峰強者萬年來近乎沒有。
見眾人坐下,他回想著老祖說的話,心平氣靜,措辭一翻,徐徐說道: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平常心對待,老祖說了,讓他等,他若是願意等,那便讓他等,盯著點,彆出亂子就行,他不是自稱先生,愛好和平,我晾他也不會亂來......”
其餘眾長老冷靜了下來,覺得所言非常有道理,紛紛點頭附和。
“宗主說的沒錯。”
“我覺得行,就讓他小子等唄,等個幾日也就走了,說不定啊,一會就走了,我們在這操心個什麼勁。”
"沒錯,哈哈哈,事急則亂,緩則圓。
一群半大的老頭,打著哈哈,彼此安慰,做起了春秋大夢。
站著吵,坐著笑。
心中裝著宗門,自然不會記仇。
與此同時。
幻夢山的青霧峰上,一片花海裡,一個比山花更惹眼的姑娘自花叢中醒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打了一個長長哈欠。
“啊!!”
仰頭看著天,笑意迷了滿眼。
花叢裡,一道黑影襲來,所過之處,擾了萬千花草。
嗖的一下。
撲到了姑娘的懷中。
原來是一隻狗,對著姑娘的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一個勁的舔。
真的很狗。
“嗬嗬嗬,大黃,你彆舔,臟死了。”
大黃狗擺動著如渦輪般的尾巴,圍著姑娘轉了一圈。
衝著山門的方向,吠了兩聲。
“汪汪汪!!”
像是在說話。
姑娘似是聽懂了一般,纖纖細眉一擰,起身望向遠方,輕聲道:
“嗯,還真的挺多人的呢?”
“汪汪汪....”
姑娘眉梢一喜,情不自禁的小聲驚呼道:
“你是說那先生來了?”
“汪汪汪!!”大黃又是一通犬吠,像是在邀功。
“太好了,走吧,我們去見見那先生。”
幻夢山山門前。
人聲鼎沸,聚集在這裡的弟子,不說已萬計,數千是有的。
其中不乏內門精英,自也有長老堂主藏於其中。
喧鬨一時,鬨騰聲聲。
古鬆下。
許輕舟悠然自得,對於世人目光渾然不察,一手搖畫扇,舞動清風涼爽。
石桌上。
不知何時,已有一水壺,一茶壺,幾個小茶盞....一套精美的茶具。
此時的水壺上,在許輕舟的真元加持下,正往外冒著一縷白霧,發出嗶嗶聲。
隻見他不慌不忙,取熱水,入壺中,泡出一壺好茶,洗儘三兩玉杯。
悠哉悠哉。
而白慕寒始終雙手環抱胸前,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許輕舟,在那裡擺弄。
與許輕舟淡定從容有所不同,被那麼多審視和敵意的目光注視著,他是渾身不自在,雖然明麵上依舊一副毫無所謂之態。
可是心底卻早已心急如焚,如坐針氈。
許輕舟在乾嘛他看到了,可是他到底在等什麼,他不知道。
猜不到,也懶得猜。
隻是在心裡嘀咕,你是真行,心是真大,這時候了,還有心情泡茶,服了。
他很冷,也很急。
當然,他的窘迫自然而然也落入了許輕舟的眼中。
看著他焦急不安的模樣,許輕舟亦在心中感慨,雖是八境,可是心境,還是太浮躁了些。
得磨一磨。
剛好趁著這個機會,一舉兩得。
鼻尖嗅了嗅,聞茶香以純,手中折扇一合,往桌上一放,取過茶壺,擺正茶杯,清泉入盞。
倒了兩杯。
一杯推給白慕寒,一杯放在身前,柔聲說了一句。
“來,喝一杯,就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