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1 / 1)

“說說吧。”

許輕舟一愣,握杯子的手懸在半空,抬眉迷茫道

“說什麼?”

雲詩端起杯子,放在鼻息處輕輕吹了口仙氣。

“呼—”

“你不是說能忘嗎?說說怎麼個忘法。”

說完紅唇吻玉杯,花茶入喉澗,半張朱顏甚愜意。

許輕舟卻是麻了,嘴角下意識的抽動數下,手中的茶瞬間變得了然無味。

輕輕放下。

“前輩真舍得忘?”

忘憂水,在凡州很神奇,可是這裡是上州。

若是誠心尋,想來也是有類似的替代品的,在不濟,大乘境的修士,抹除一小段記憶,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也是為何,她一開始話不說滿的原因。

解憂書一直以來,本就不是無所不能。

當真舍得忘記嗎?

雲詩小飲數口,唇角輕揚,笑意比這滿河畔的山色都要濃些。

不止一次,許輕舟都在懷疑,你當真有相思病。

還是入骨那種?

看著不像。

“舍不舍得,自然是我的事,你無需操心,隻用告訴我,怎麼個忘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問也已沒什麼意義。

既然這大乘期的強者非要送上門來,那這行善值也好,這人情也罷,許輕舟也隻能含淚收下了。

輕咳一聲,故作神秘道:

“怎麼忘,還要取決於前輩這相思病到底有多深,我才能對症下藥。”

雲詩美目一蕩,帶著一絲猶豫。

“小先生是要聽我的故事咯?”

長眉輕蹙,很不情願的說道

“可是故事很長,說起來可有些麻煩。”

相思之苦,本就是人間最痛之事,既是痛事,沒人願意拿出來與他人訴說。

人這一生。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誠然,這一件,便是那二三裡的。

許輕舟又豈看不透眼前之人所想。

任你是大乘境的前輩又如何,愁容一掛,姑娘的心事就已經寫在了臉上。

淡然一笑。

“無妨,我有一本書,可將卿愁染墨中。”

說話間,繡袍於桌前一拂,風輕輕,茶飄香,一本古籍現桌上。

雲詩放下手中盞,視線柔柔落於那書中。

尋常書籍,神識洞察數百頁,空空蕩蕩。

其封無字,其內無痕,尋常一書,有何不同,當真如許輕舟所言,那般神奇乎。

遂抬眉,長長的睫毛掃過眼角,好奇問:

“當真?”

許輕舟眯眼道

“何不試試?”

尋詩點頭。

“好。”

許輕舟拱手一拜。

“勞駕,晚輩鬥膽,可否觸前輩掌背一刻。”

雲詩並未多想,點頭應下。

“可。”

然後便將右手大大方方放在桌上,雪紗滑落,其下肌膚竟是比那雪紗還要白皙細膩些。

纖纖五指,一絲不苟。

“右手可否?”

許輕舟答:“都可。”

而後亦抬起又右手,左手挽過長袍,並指往那雲詩手背上一探,如診脈一般,卻又一觸即離。

許輕舟匆匆收回手掌,笑道:

“可以了,前輩。”

雲詩麵容上好奇更甚,淺笑愈濃,收回了手掌。

還彆說,有些意思。

雖然這奇奇怪怪的要求,讓人難以看懂,可是世間事,她看不懂的多了去了。

她隻要結果就可以了。

雲詩收回玉手,許輕舟翻開書籍,顯露空白一頁。

不經意間與雲詩對視,平靜笑笑,目光收回,落在書中。

指尖自上向下,輕輕一劃。

白色宣紙起光,彙字成行。

許輕舟輕輕擰眉,小聲自語。

“黑色?”

憂有七色,黑色順位第五,勉強可入前三甲。

卻是許輕舟這一生,第一次遇到。

“不愧是大乘期,就連這相思苦都要比尋常人的要高級一些咯。”

相思不可治,他在凡州解了卻不止一次,多為紫色,黑色卻是第一次見。

不禁有些期待,黑色的相思,到底是眼前之人境界使然。

還是當真有過人之處。

PS:周末了,小小四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