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千夢尋反倒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腎虛仔,服不服?”
千夢尋煞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嘲諷道:
“服?服了又能如何,不服又能如何,是我大意了。”
許輕舟居高臨下,質問:“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帶人攔殺我等,可是有人指使?”
許輕舟想知道,此事是否與那錢征有關。
千夢尋倒是也坦然,直言不諱道:
“我剛不是已經說了,我為了財而來,要怪就怪,你們太張揚了。”
話音一頓,帶著些許自嘲繼續道: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啊,你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富有,大意了,一開始我就該出全力的。”
“我不是輸給了你們,我是輸給了自己的自負和你們的底蘊,嗬嗬。”
四人無語,就這?
看我們富有,就要搶,這是什麼流氓思維。
三娃也理解了許輕舟常說的一句話,君子無過,懷璧其罪。
不過無憂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你也是修行之人,境界洞玄,這麼多年都白活了嗎?怎麼做出這等流氓的行徑,還有,你的同門都被你害死了,你好毒啊。”
看著這個小姑娘說出這般天真的話,千尋夢明顯懵了一下,像是自己聽錯了一般。
對於姑娘的天真,他竟是無言以對。
“小丫頭,你在跟我講故事呢?什麼是流氓行徑,修仙界不就是你搶我,我搶你嗎?”
“同門?什麼同門?我活了快一百年了,就認準一個理,除了我自己,誰我都不信,一切全靠搶。”
說著嘴角上揚,扯出一抹譏諷的笑,眯著狹長的雙眸道:
“你們太年輕了,不該來黃州的,記住我的話,你們活不了多久的,今天沒被我弄死,遲早也會被彆人弄死的,哈哈哈!!!”
小白一翻白眼,不耐煩道:
“小妹,跟他廢話那麼多乾嘛,這就是一個瘋子,小心被傳染了。”
清衍認同的點頭。
“對,要死了,還笑得出來。”
說著看向許輕舟,問道:
“先生,砍他不?”
許輕舟沒有立馬表態,始終擰著眉,眼前之人,確實敗了不假,可是以他洞玄之力,若是要跑,四人想攔住他,還是有些費力的。
至少在不動用解憂書的情況下,許輕舟沒有絕對的把握。
所以,他想不明白,這貨為何絲毫沒有要跑的意思,而是選擇坐以待斃,莫非還有後手?
故此心中存疑,甚為不解。
他並沒有給與清衍回應,而是饒有興致的盯著對方,眯眼道:
“道友,其實你可以跑的,我們未必能攔住你,不是嗎?何必如此悲壯呢?”
小白瞪著眼,看向許輕舟,心想沒搞錯吧,你還讓他跑?
清衍同樣有些發懵,這又是鬨哪一出呢?
至於無憂,則是平靜的多,她心比較細,又是跟許輕舟最久的,所以先生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先生問的,也是她想問的。
視線緩緩落在這個狼狽的男子身上,同樣好奇的等待著答案。
千尋夢聽聞,其笑容更加陰冷,配上那煞白的臉,和狹長的眸,總歸有些滲人。
冷冷道:
“跑?彆開玩笑了,我殺了同門,這極道宗我是回不去了,又得罪了你們,嗬——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來自上舟吧,我一個無根浮萍能跑到哪裡去呢?”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的修行之路,隻能一帆風順,容不得半點失敗,一步敗,便是萬丈深淵。”
“所以——與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勝者王,敗者寇。”
說著他揚起了高傲的頭顱,被剔靈刀斬斷了半截的刀仍然握在手中,鄙夷的看向四人,猩紅的眸中,燃起的是不屈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