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能說什麼?
不由在心中感慨。
“害——智商堪憂啊。”
不過,見對方確實沒有阻攔,也沒有跟上來,他懸著的心,還算是落了下來。
即便他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把他們放了呢?
難道真是因為這老頭講道理,是好人,他看未必。
那是為了什麼呢?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了清衍腰間的菜刀——
兩種可能,一種,錢征認出了這刀乃是蘇弑之的刀,忌憚聖人,故此放行,不再招惹。
第二種,還就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人家錢征還就真是講理的好人。
而他比較偏向前者,至於原因,和三娃一樣,感覺錢征不像那麼心胸寬闊之人。
“這黃州的人,奇奇怪怪,一個都看不透,太難了.....”
其實想不明白的,又豈止隻有四人,這滿城門前,藏在暗處觀看了這一幕的每一個人,都是懵逼的。
也是淩亂的,心中思緒雜亂,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
他們目送著四人走出了城,依舊是滿眼的不可思議,震撼不僅是一陣一陣的,還是一波一波的。
先是銀發女孩秒殺青衣大人,接著錢老出手,居然直接放人,並且態度,謙遜的可怕。
一個個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這就走了?”
“真走了?”
“嘶——怎麼就真讓走了呢?”
“這是錢老啊,我沒看錯啊。”
“完了,我感覺我腦子不夠用了。”
“............”
閣樓上,長相喜慶的粉衣小姑娘,一雙大眼珠都快要翻出來了。
“大師兄,你確定,這老頭是錢征?”
中年儒生麵色微僵,很不自信的說道:
“應該.....是吧。”
小姑娘一拍腦門,“完了,謠言,都是謠言....”
中年儒生未曾在出言,可是眼底的神色卻是耐人尋味,他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可是錢征啊。
溪仙國帝君座下十大帝衛之一,也是殺衛之首,為何叫殺衛?意思不言而喻,便是一個殺字。
傳聞中,凡是殺衛,每一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當初跟著當今帝君,爭奪帝君之位,十帝衛可是屠了一城的人。
而錢征不僅心狠手辣,為人還小肚雞腸,心眼特彆小。
謠傳,隻因其被人不小心吐了一口唾沫到衣服上,此人連夜殺光了那人所在的整個山莊。
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小肚雞腸的家夥,今日在這臨江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殺了,他居然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也就罷了,居然還那麼客氣,全程笑臉啊。
即便在任何人看來,笑得多少都有些假。
無法理解,不——隻能說離譜,不可理喻。
故此,又怎麼能讓人不震驚。
圍觀的普通人也好,修行者們也罷,說是心中震撼如滔滔江河,言過其實了,但是宛若做夢一般,卻是真的。
他們想過今日的熱鬨是何結局,很多種————
四人全部死在街頭,或者是兩男死,兩女生,街頭上演大片,單飛,或者雙飛......等等等。
卻唯獨沒有想到是這一種。
青衣死,錢征現,點頭哈腰,送人出城。
而主角,至今還未現。
這樣的結局,太過夢幻,他們連做夢都未曾想過
聽著四周暗處的熙熙攘攘,錢征的眼中浮現的是前所未有的輕蔑,對於他來講,那些驚呼,那些質疑,那些不可置信,在他這裡,不過是那井底的青蛙在喧嘩罷了。
他根本不在意。
“一群井底之蛙,活該當人牛馬。”
因為,隻有他知道,那幾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