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命,且還是六境離神,在這錢征的眼中,不值一提,就如同死了一條螻蟻一般。
人又豈會在乎一隻螞蟻死沒死,又或者怎麼死的呢?
許輕舟的目光始終凝視在錢征的身上,眸子越來越灰。
錢征,一個徐徐老者,談吐舉止無不給人一種,風輕雲淡,與世無爭之感。
更是和藹平和,讓人敬仰,可是,在許輕舟看來,這隻是表象,在這具軀體下,藏著的那個真正的錢征冷漠的讓人害怕,寒的刺骨。
讓他莫名汗毛倒豎。
先不說境界如何,這錢征絕對是一個狠人。
冷漠無情且麻木的狠人。
本能的直覺告訴他,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惹,不然,他什麼時候弄死你都不知道。
不怕對手強,就怕對手又強又神秘。
不怕對手怒,就怕對手笑裡藏著刀。
小白在人性這方麵,本就不是太聰明,一問一答間,感覺自己的CPU都給乾燒掉了。
蠕動唇齒,卻是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老頭,完全不按套路來啊。
她扭過頭,求助的看向三人。
清衍的眼神同樣清澈,顯然,他也懵了。
無憂無奈聳肩,表示自己也沒看懂。
至於許輕舟
內心的複雜自然不可言說於明麵之上,無論眼前之人,出於何種原因,如此謙卑,這些都姑且不論。
他隻知道,當下所要做的,是儘快離開這裡。
是非之地,豈可久留。
收起思緒,往前走了數步,恭敬問道:
“那前輩,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錢征沒有任何遲疑,往身側跨了一步,比出一請的姿勢,理所當然道:
“當然可以,小友自便。”
許輕舟怔了怔,作輯道:
“多謝。”
說完帶著四人,就這般視若無睹,大搖大擺的朝門外走去。
路過錢征時,許輕舟微微一頓,與其對視,視線交錯間,相視一笑,點頭示意。
無憂,清衍,小白自是不用說,總是忍不住的用餘光看向這錢征。
特彆是小白,頻頻回頭,眼中裝滿了迷茫和彷徨。
時耳抓耳撓腮,懵逼的緊。
總感覺哪裡不對,又感覺哪裡都對......就很詭異。
跟在許輕舟身後,三人交頭接耳,止不住的探討了起來。
“奇怪了,怎麼感覺跟做夢一樣,我到底殺沒殺人。”
清衍挑眉,肯定道:“殺肯定是殺了,但是感覺死的人和他有仇,所以他放我們走了,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
無憂亦附和。
“不,我感覺不是,雖然我也沒看懂?但是我覺得這老人家,不像好人,即便他看著很客氣。”
清衍點頭,表示認同。
“對,我看他也不像好人。”
小白一手捏著下巴,一手托著手肘,滿頭銀發隨著步伐擺動,自信分析。
“我也覺得他不像好人,既然不是好人,也不是仇人,那是為什麼呢————”
突然,她眼前一亮,右手成拳,拍在左手掌心。
“啪!”
興奮道:
“我知道了,他是怕了,他看出我太厲害了,所以害怕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
無憂大大的眼珠咕嚕嚕一轉,露出了耐人的尋味的表情,沒有說話。
清衍想了想,下意識的點頭。
“有道理。”
接著比出一個大拇指,“還得是大姐,就是猛。”
小白抱著手,精神抖擻,步伐都大了些。
“哼哼,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咯,煩啊,太強了,真的很寂寞....”
“老許,你應該看到我的優秀了吧。”
許輕舟額間一縷黑線垂落眉間,竟是無言以對——
這麼牽強的理由,也就你能想出來了,理所應當,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清衍居然真特麼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