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先生又豈能不懂呢。
許輕舟心裡其實跟明鏡似的,蒼月心吟也算是自己的學生,她想什麼,許輕舟清楚的很。
隻是太多的時候,都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有些東西,你明知道它存在,可是卻也知道,不可逾越。
故此世間存在一種東西,叫底線。
他放下杯盞,望向蒼月心吟,鄭重其詞的問道:
“那陛下,現在可想過,該如何收場?”
蒼月心吟努了努嘴,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她卻也不想將事情繼續鬨大,妥協道:
“還能怎麼辦呢,皇宮都差點給拆了,誰叫我是皇帝呢,顧全大局唄。”
許輕舟輕輕笑笑,平靜道:
“陛下能這麼想,乃蒼月之福。”
話鋒一轉,調侃一句。
“不過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有一句話,說的確實沒錯,縱觀史書,浩如煙海,凡子女者,大多跟隨父姓,少部分跟隨母姓,這好像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蒼月心吟又豈能不知,嘟囔著唇。
“我知道,先生可彆在說了,我正鬱悶呢。”
許輕舟微微搖頭,意味深長道:
“我的意思是,何不如賜姓為許呢?”
蒼月心吟一愣,眼底恍惚一刹那。
子女隨父姓,何不姓許?
一語雙關,隱晦卻明顯。
先生的意思很清晰,這是暗示嗎?還是表態。
“先生?”
許輕舟卻始終笑意盈盈,麵對蒼月心吟的目光,不躲不閃。
“就讓他們隨我姓吧,陛下覺得可行否?”
蒼月心吟豁然開朗,心中執念瞬間通透,重重點頭。
“好,就依先生,姓許。”
姓蒼月,那是自己的孩子。
姓許,那便是自己和先生的孩子。
後者似乎更加不錯。
說完站起身,對著亭外的公公,雀躍道:
“來人,擬旨——”
看著蒼月心吟,許輕舟又為自己斟茶一杯,其實他早就知道蒼月心吟的小心思,之所以不提,隻是不想造成太多的誤會。
更不想留下太多的遺憾,故此一直未曾提及。
可是現如今事情鬨到了這個份上,他不想讓這個姑娘再為此事為難。
對也好,錯也罷,且行且看吧。
“哎,這一切都是命啊。”
他現在想,何時自己不僅可解憂,亦可改命呢。
有那麼一刻,他似乎覺得,長生並非自己所願。
詩和遠方的向往聽著固然浪漫,可是目之所及的柔情,又何嘗不讓人流連忘返呢。
隻歎風兒太忙,時光匆匆。
須時一道聖旨,被許輕舟帶出了皇宮,又來到了忘憂坊內。
群童出門,跪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忘憂坊的孩子,都是朕的孩子,是天下的子民,也是朕的子民,如今你們有了家,也應該有個名字了,可不能在二蛋,小花的叫了,朕知道你們沒有姓氏,便賜給你們一個姓,你們從今往後,就跟著忘憂先生姓吧,都姓許,至於名字,你們想怎麼取就怎麼取。】
【朕希望你們,一定要記住先生的好,記住國家的好,朕也希望你們快快長大,報效國家。】
【欽此。】
這是一道聖旨,卻又與以往不同,而是一道大白話的聖旨。
許輕舟宣讀結束之後,在寧鋒和一些年長的孩子們的帶領下,群童開始有模有樣的跪拜。
“叩謝皇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輕舟站在人群中,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
“都起來吧。”
“咱們聖上對你們很上心啊,怕你們聽不懂,寫了篇大白話的聖旨,這可還是第一次呢,嗬嗬嗬。”
聽聞許輕舟所說,一群孩子發出了憨憨傻傻的笑聲。
許輕舟看向身前孩童,詢問道:“都聽得懂吧?”
“嗯,聽得懂,皇上讓俺們跟著先生姓,姓許。”
“對,以後我們就有姓了,嘿嘿。”
“姓許好哇,和無憂姐姐,小白姐姐一個姓呢。”
許輕舟爽朗一笑,“哈哈哈,那你們可願與我姓許呢?”
“願意。”
“俺也願意。”
“我也願意。”
群童爭相答。
“好,那便都姓許,我現在給大家交代一個任務,明日天亮之前,每人給自己起一個名字,明日一早,我會讓戶部之人過來給大家登記造冊,有沒有問題?”
小部分孩子,高呼沒問題,卻還有一部分孩子一臉懵逼,天真燦爛,看著許輕舟弱弱的問了一句。
“那個,國師哇,什麼是名字啊,我不會起啊?”
有了一個小屁孩帶頭,不少孩子紛紛附和,也投來了求知的目光。
許輕舟一愣,狐疑的問:
"不知道什麼是姓名的,舉手讓我看看?
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孩子中,近乎五分之三的都高高的舉起了手掌。
見此。
“也罷,那我跟大家好好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