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再不出來,陛下賞賜皇姓給忘憂坊,那還得了,彆說沒死,就算是死了,也得掀開棺材板跑出來不是。”
“還是大人分析的在理啊。”
“這麼一鬨,但願聖上能想明白吧,莫要在一意孤行,切勿收回成命啊。”
“這事還得看國師怎麼選。”
“諸位,彆怪我沒提醒你們,錦衣衛可就在暗處盯著呢,出了這皇宮,不該說的,彆說,否則死了,可怨不得彆人。”
簡小書冷冷嗬斥,出言製止,眾臣惶惶。
“多謝丞相提醒,我等明白!!”
然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金鑾殿外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事情的原委雖然沒有傳出,鬨得滿城風雨。
但是幾位國公,還有京都的王侯們,還是收到了消息。
當得知自己家的老祖真的還在的時候,他們的內心是激動的,也是亢奮的。
當得知老祖在金鑾殿上嗬斥那權傾朝野的國師,對其心生不滿之時,他們是雀躍的,似乎已經看到了許輕舟身首異處,不得善終的樣子了。
可是當他們聽說,自己家老祖被人打得半身不遂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是懵的,徹底麻了。
當場就否認了所有的說辭。
“假的,都是假的,這是謠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可是蒼月家的老祖啊,幾百年的元嬰境,就讓人給揍了?
他們寧願相信,壓根就沒發生過這件事。
誰特麼能受得了啊,內心的期待和希望說滅就滅。
一時間,極致的樂和極致的悲相互碰撞,大起大落間,心何止絞痛。
可是他們心底卻也清楚,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他們去反駁。
而麵對當前的嚴峻形勢,他們能做的也隻有假裝不知道,老老實實待著,收起自己所有的小動作和小心思。
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什麼在能做的了
朝會結束後,許輕舟並未離開皇城,而是到了華清宮與皇帝用餐。
用過午膳,酷暑時節天氣炎熱,於山間小亭沐山風,倒是有那麼一絲清涼。
蒼月心吟濃愁不展,悶悶不樂。
“陛下,何苦庸人自擾呢?”
“先生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固執了些,太任性了些。”
許輕舟沒有否認,直言道:“是有一點。”
蒼月心吟撇了撇嘴,“我也沒想到,這事能驚動老祖,害——”
許輕舟輕笑,“陛下不是不知道能驚動老祖,隻是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個老祖吧,嗬嗬。”
目光柔和投向許輕舟,聖上也同樣未曾否認。
“知我者,先生也。”
她確實也不知道,皇祖居然真的存在,是意外之喜,也是意外的驚嚇。
許輕舟抿了一杯涼茶,問了一句。
“為何就非得是蒼月呢?”
蒼月心吟怔了怔,長長的睫毛在眉間掃了掃,默默的低下了頭,小聲吐出了四字。
“先生不懂。”
她是聖上不假,可是她首先是人,一個普通的女子,她有自己的執念。
賜姓蒼月,是收攏人心,順應民心,可是賜其餘之姓同樣可以辦到,即便效果沒有蒼月之姓好。
可是爭議卻一定沒有這麼大。
她又何嘗不知道,賜姓蒼月,會有爭議呢,會很麻煩呢?
她比誰都清楚,可是她不僅僅隻有公心,她也有私心。
因為那是先生送給自己的孩子,既然是先生送給自己的孩子,那他們就該和蒼月慕舟一樣,就該姓蒼月。
這是她的小心思,作為一個女人的小心思。
人非聖賢,又豈能沒有任何的私心呢,特彆是在麵對自己在乎的人時,私心會更重,彆說是皇了,就算是仙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