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心安理得蹭了一頓飯。
方吃第一口,就直呼美味,一直到吃完,依舊意猶未儘。
對於他的誇讚,小無憂總是眯著眼,笑得燦爛。
小無憂雖小,尚未七歲,可是做出的飯菜,卻是不賴。
雖不如那王冬兒,卻也有八分的水平,尋常人吃,自是都說好的,何況眼前的少年書生,想來也不曾吃過太多的美味。
香溢彌漫,就連那被綁的大漢們也食欲大動。
頻繁吞咽著唾沫。
雖是已然醒來,卻是不敢出聲,更不敢看向這白發的小姑娘。
吃飽喝足,便該辦那正事了,許輕舟來到幾人麵前,搬來了個凳子,往那一坐。
深秋夜舞扇,寒眸凝眾匪。
“且問你們,想生,還是想死?”
許輕舟雖是話音平和,生的也儒雅,可是那眼底散射的光,卻是讓人不寒而栗,被他看著,宛若一頭野獸將其凝視。
莫名窒息。
“想活,想活——”
“大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大人,我們這是第一次,你放了我們吧。”
眾人逮著機會開口,便是一通求饒。
眼前的許輕舟可是那修行之人,那白發小女孩亦是修行之人,這樣的人他們惹不起。
許輕舟見此,眼底自是帶著一絲滿意,折扇一關,啪地一聲,指向眾人,再道:
“既是想活,那我問你們什麼,你們便答什麼,若是都答對了,那便生——”
“若是答錯.....嗬——”
話音就此落下,一聲低笑,竟是讓眾人渾身顫。
“大人隻管問,大人問什麼,我們便說什麼。”
“是,大人儘管問——”
許輕舟:‘好,那便第一個問題,你們匪寨裡,可有一姑娘,叫張月?’
提及女子,七八大漢明顯怔了怔,那眼底的恐懼居然在此刻消散了些,卻並不是被那茫然所替代,而是明亮了很多。
這讓許輕舟不由眨了眨眼,總感覺自己看錯了。
因為這樣的眼神似曾相識,像極了那時候,室友高喝一聲“有美女”,然後整個宿舍的少年都悸動了......懂的都懂。
此刻這七八大漢的眼裡,就泛起了這樣的光芒。
“額——女人?”
“馬爺,咱們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我不知道啊。”
他們之間小聲嘀咕,似乎忘了許輕舟還在盯著他們了。
那領頭的馬爺更是一臉懵逼,甩動著大腦袋。
很嚴肅的說道:
“沒——沒有女人,俺們山寨都是男的,大人,實不相瞞,俺們兄弟幾個,除了這兩位小姐,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女子了。”
如此一幕,自然也是落入了小無憂和許小白的眼中,無憂眼珠轉動,輕聲在許小白耳畔說了一言。
“姐姐,我怎麼看他們好像不是太聰明的樣子,是不是你把他們打笨了?”
許小白眼底茫然,下意識的搖頭。
“不會吧,我沒打他們的頭。”
一旁的簡小書則是安靜的坐著,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很不老實的在眾人之間來回巡視。
許輕舟同樣扯動了數下嘴角,心中豁然開朗,怪不得那路口,會寫下那般牌子。
這幾個貨看著屬實不太聰明的樣子。
又沉聲問:“你們山寨就沒有女子嗎?”
“以前是有的,給俺們做飯的王嬸,還有俺們寨主的夫人,不過三個月前,官兵來了,俺們被人打散了,俺帶著兄弟們跑出來以後,就沒見過了?”
那馬爺說道,其餘數人點頭,以示確認。
江輕舟眉梢一挑,"所以,你們並非這寒峰嶺上的匪,是從彆的地方來的?
“是的,大人。”
“你們從彆的地方而來,竟是敢占人家的地界,做打劫的勾當,真當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