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居無定所,卻是樂在其中。
於無憂而言,師傅在哪裡,家便在哪裡,於小白而言,無憂在哪,家便在哪。
至於許輕舟,自是人間不歸客,天當被來地當床。
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帶著二人流浪,卻也非漫無目的的流浪,他此行還有一個小心思,除了躲個清淨。
也想尋上一尋,那係統口中所言的至陽至剛至純至烈的火,醫了這小丫頭的病。
隻是天地蒼茫,卻又不知該何處去尋。
遍讀書籍,曾在浩然異聞錄中看到一篇天火論,其中有記載。
這十州之地,每州裡都有一團自天上落下的火焰,世人稱之為天火。
書中言,此火可焚儘天下一切,得之可得一州天下。
當然這隻是傳說,是否為真,有待商榷。
不過許輕舟卻認為,凡事定不會空穴來風,存在即為合理,他也想碰一碰運氣。
若是尋到了便是命好,若是尋不到,便在找彆的法子。
很快三人騎馬便來到了廟前。
借著月光,眼前廟堂斑駁,四周院牆大多年久失修,已然塌陷,腐朽的院門上,牌匾倒掛,上麵布滿了滄海桑田的歲月痕跡,自是看不出原先寫的是何。
下馬,踏入院中,腳下儘是雜草伴枯葉,落腳便有了聲。
廟內卻透著燭火,稀疏間還能聽到交談之聲,和談笑之音。
許輕舟眼底染上了一抹狐疑,止住腳步,細聽。
身後的無憂和小白自是也止住了腳步。
無憂好奇的看著師傅,小白則是盯著眼前的廟內。
耳廓上下蠕動。
雖說這深山夜,不乏商賈行人,夜宿荒廟。
雲州多山,自是也不缺進山采藥之徒。
可是這可是寒峰嶺,土匪的地界,自從過了那牌子,莫要說行人,就是那地上,也鮮見人留下的蹤跡。
這廟中又是何人走的這路,這般喧囂。
“老大,這窮酸的書生是真的窮,就一百文錢,卻敢進京趕考,這不是鬨呢嗎?”
“書呆子,書呆子,你看他那樣子,就這樣的人,還想著考取功名,做夢。”
“要我說,還是馬爺這招高明,立個牌子,還真有人敢入這寒峰嶺了,哈哈哈。”
“兄弟們跟著我好好混,這隻是開始,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發達了。”
“哈哈哈,沒錯,來我們一起敬大哥一杯.....”
院門離那屋中不過十米的距離,那屋中人說話,也不避諱,細聽許輕舟自是聽了個真切。
眉梢一壓。
“土匪?”
小白也望向了他,清澈的眼眸裡,滿是認真,卻也帶著些肅穆。
“是的,好像是土匪,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
許輕舟本就有些修為,小白體質也本就特殊,所以聽得清晰,可是小無憂卻是清不清楚的。
雖然係統曾言,這小丫頭疑似大能轉世,不過相處如今除了比彆人喜歡多笑一些,和有些小智慧外,卻和尋常的小丫頭沒有兩樣。
聽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此時聽聞師傅和姐姐說,那廟裡住的便是匪徒,心裡咯噔一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
“怎麼辦,師傅,要跑嗎?”
許輕舟卻慢慢搖頭,視線隨之望向小無憂,那裡麵的光,比之天上的月還要柔和一些。
“無妨,匪徒也是人,咱們跟他們講講道理。”
他用係統探查過,裡麵之人皆是凡夫俗子。
小白嘴角微揚,上前一步,主動請纓。
“這次,我來——”
許輕舟沒有拒絕,而是點頭道:“好,記得好好跟人家說。”
小白會心一笑,眼底寒芒波動,十二歲的小身板,卻是好似月下變身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