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直走,總是能找到自己的歸宿的。
他隻恨,自己不可為男子解憂,也正是因為此,他才讀書,他想從書中,找到那個能渡男子的大道理,渡男子的法子。
隻是這個過程,注定了會很漫長罷了。
許輕舟沒回應,白發小女孩便默契的沒再問。
————
“師傅啊,我們要去哪裡啊?”
路上無憂問了一句和李三一樣的問題。
白發小女孩看了過來,因為這也是她想問的問題。
許輕舟爽朗一笑,“踏遍千山萬水,看儘人世繁華,日夜兼程。”
“策馬高歌,浪跡天涯。”
“嗬嗬——好耶,那師父我們還會回來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
“哦,那我希望會,這樣我就能在看到冬兒姐姐,王嬸,張叔了,我都沒來得及跟他們告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氣。”
聽著小無憂的碎碎念,許輕舟輕輕訴說於風中。
“不會的,不會生氣,也不會再見了。”
修仙的世界,路很長,馬很慢,大多的離彆便是永遠。
再見,怕已然是隔世了。
無憂現在還不明白,他也希望她永遠不要明白。
此去,無期。
“春風得意馬蹄急,不信人間有彆離。”
“再見了天霜。”
“浩然天下,我來了——”
PS:我主打的就是一個聽勸。
大江,你要幸福!!
天霜南城,入夜。
一個黑衣客敲響了王氏的門。
“你是?”
“王姑娘,忘憂先生托我將這袋子給你。”李三說完,將布袋遞了過去。
王冬兒茫然接了過來,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許輕舟走了數日,未歸。
今日無憂也出了城,現在又有人送來東西,她不傻,自是能猜到。
將布袋抱在懷中,她咬了咬唇,小聲詢問。
“他可有話對我說?”
李三搖頭。
“不曾。”
王冬兒眼底悲傷愈重,“那你可知,他去了哪裡——”
李三搖頭,“不知。”
“既然東西已送到,我便告辭了。”
李三身形一晃,消失在了門前,他自有他的路要去尋,至於這姑娘
王冬兒望著茫茫黑夜,空無一物,雙臂愈發將懷裡的布袋抱緊了些。
她轉身入了屋,卻是一步三回首,終是不舍的合上了門。
來到了燭火前,打開了布袋。
將那裡麵的東西,小心翼翼,一一取出。
一封信,一張房契,數根黃金,還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黑東西。
她取過了信,上麵寫著。
【王姑娘親啟。】
打開了信封,取出信紙,慢慢攤開,字體映入眼中。
內容:
王姑娘,不辭而彆,勿怨。
許某初到天霜,幸得姑娘心善收留,苟且至今。
這恩不敢忘,此一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這些東西,是許某的一些心意,望姑娘莫嫌。
忘憂閣的房契贈於姑娘,姑娘自行決斷,是賣是留,全憑姑娘。
些許金銀,備日後姑娘不時之需。
那黑色的東西,叫“槍”,是一種暗器,十米之內,將槍口對準任意目標命門,扣動機玄,便可殺人於無形,先天三重之下,皆可殺。
不過卻隻有六次機會,姑娘甚用,帶於防身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山水一程,就此彆過。
許輕舟親筆。
完!
王冬兒看著看著,不知何時,眼眶悄紅,她本是一個堅強的姑娘,獨自撐起了這飯店。
可是此刻讀完這信,卻還是忍不住鼻尖發酸。
一紙書信,鋪滿的是黑色的字,寫的卻儘是彆離。
她知道,許輕舟不是尋常的人,她也知道,這一去,許輕舟便不可能在回來了。
這一彆,便是永遠,她卻是未曾道出一句再見。
這不是她認知中的離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