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自己可以救活林碩,她也不願意,她求的就是林楓城的城主之位,定要生下一子,要垂簾聽政,將林楓城牢牢的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許輕舟同樣輕笑一聲,他又何必抱著這不該有的希望呢,或許說,他就不該問出這樣的問題,何其愚蠢。
她若是真想救,所憂便應該是讓自己救人才對的。
“也罷,也罷,那許某便如夫人所願,將這兩種方法告訴夫人,至於如何選,也交給夫人。”
“還請先生示下。”她又恢複了彬彬有禮的模樣,就是一大家閨秀,也是一賢妻良母。
“夫人所求,不過是一個麒麟子罷了,還要是林家血脈,對否?”
墨笙歌清冷的麵容抽動,平靜的點頭。
“先生真是神人,是的。”
許輕舟擺了擺手,“這不難,第一種,我給夫人一顆丹藥,隻要林城主服下,可承一夜魚米之歡,而夫人也必將能懷上麒麟子,不過-----”
話音微微一頓,語氣加重,“我這藥太猛烈,林碩城主身子虛,已然大限將至,服下之後,此事了,人便亡。”
人便亡三字,他咬的分外重。
聽完之後,墨笙歌並未有太大的波動,隻不過看其眼神,已然思考了起來。
她似乎並不關心那城主的死活,而是已經在思考這麼選之後,她該如何做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了。
許久之後,她目光婉轉問道:“先生,世間真的有這樣的藥嗎?郎中說了——”
她未說完,許輕舟卻是直言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夫人隻不過一凡俗爾,仰頭不可看天之高,低頭不可丈量地之闊,林楓一城,與天地相比,浮遊一粒塵,莫要說你夫君隻是不能生育,即便是男女皆不能生,亦能造出人來,夫人信否?”
墨笙歌聽完抿唇一笑,“先生是神人,先生說的話我信。”
林碩不能生,自是無人知,外界隻知道是她墨笙歌不能生罷了,林碩也因此拒不納妾,世人不知,皆言他是癡情郎。
可是誰又知道,她替他默默背負了這一切呢。
畢竟若是外人知道,一城之主,不能生育,林楓城難免是要起紛爭的,就如現在,亦是如此,若非有她,怕是林楓城早已大亂,甚至易主。
她背負了不能生育的名頭,也同樣承受了來自城中不少人的罵名。
有人說自己是狐狸精,迷惑了林碩,也有人說自己是災星,想讓林氏絕種。
畢竟林楓人人皆知,林家三代單傳,而她卻獨占這林碩,占著也就算了,偏偏自己還不能生養,又豈能沒有流言蜚語呢。
所以墨笙歌恨林碩,她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是因為嫁給了林碩,而她自是不想嫁的。
可是生在這樣的世道,生在墨家,她沒得選,一切都得按彆人安排好的去做,就好像從出生到死去,她注定了隻能做彆人操控的傀儡。
所以她渴望權,她要掌控權,她要隨心所欲,要掌控他人,她也發誓此生此世,不再受人掌控。
誰說女子不如男?她就是不信這個邪。
而許輕舟不僅能說出自己所想,還能知道林恒不能生育,這不是神,又能是什麼,他的話自己又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她隻是在想,自己是否還能有更好的選擇。
於是便又問:“先生方才說,有兩種解法,不知這第二種為何?”
許輕舟沒有賣關子,直言吐出五字道;
“借他人之種。”
“什麼?”
“字麵意思,既然林碩不能生,彆人總歸是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