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陰風陣陣，烈光煌煌。

帝君身上氣息流轉，勾繪出無數奇異的畫麵。

嶽川心中一動。

因為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氣運！

龐大的氣運，磅礴的氣運。

嶽川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不是沒有氣運，而是全都凝聚在一人身上。

帝君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人皇，相當於這個世界的意誌承載者。

隻是誰都沒想到，帝君走上了對抗世界的道路。

“你們幾個，既然能拿到輪回碎片，當年也都是本帝君的親信所屬吧。”

除了老祖殘魂神色輕鬆，其他幾個鬼王都磕頭求饒。

“帝君饒命，帝君饒命啊！”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帝君，看在我們過去的功勞上，饒了我們吧。”

帝君緩緩轉身，“你們既然是本帝君的舊部，自然知道本帝君殺伐四方都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你們肯定知道，本帝君是怎麼處決那些域外神魔的！”

“你們肯定也知道，這麼多年來，域外神魔不敢再窺伺我們的世界，是為何！”

聽到這話，嶽川心中一咯噔。

臥槽！

剛才還奇怪，這麼一個弱雞世界，連世界的意誌都沒了，為什麼沒有被域外天魔入侵。

原來是因為帝君。

這麼一個絕世狠人，把周邊域外邪魔屠了一遍。

他的人雖然消失了，但域外邪魔不敢冒險。

誰知道是不是詭計呢？

也就自己這種“外地人”，什麼也不知道，一頭紮了進來。

這時候，帝君大手一揮。

“殺人者死！”

一道光芒原地升起，漩渦一樣轉動起來。

六大鬼王毫無抵抗之力，慘叫一聲被卷了進去。

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

或者說，沒有反抗的心思。

漩渦轉動，六大鬼王就像被丟入商硂攪拌機中的玻璃製品，瞬間支離破碎。

下一瞬，他們的魂魄恢複。

然後再次破碎！

慘叫聲綿綿密密。

聲音都有一個跌宕起伏的過程。

每聲慘叫都有一個高音的巔峰、瞬間。

可是在這裡，慘叫隻有高音，隻有巔峰，隻有不斷向上拔升，沒有向下降落。

一次！

兩次！

一百次！

一千次！

六大鬼王魂飛魄散的次數越來越多，頻率越來越快。

到最後，甚至超越了視覺的極限。

那尖叫聲也超越了聽覺的極限。

帝君淡淡說道：“他們身上的罪孽實在太重了，一刀殺了實在太便宜他們。”

嶽川看著飛速轉動的漩渦，心中暗暗震驚。

上輩子聽過一個笑話：拉出去，槍斃五分鐘！

槍斃，隻用一秒，根本不可能持續五分鐘。

但是掌握輪回之力，就可以！

想死是不可能的！

想活也是不可能的！

隻有生不如死，隻有生死之間的無儘恐怖。

魂飛魄散的痛苦，將會一次又一次重演。

嶽川忍不住問道：“他們要死多少次？”

帝君淡淡說道：“他們殺了多少人，就要死多少次。”

嶽川不說話了。

看眼前這個人口千萬的城池，想想這數萬年來，裡麵死了多少人。

嗯，祝福他們。

嶽川正準備說：你忙，我們先走了。

這個帝君太嚇人了，尤其是這個漩渦，比鎮元子的袖裡乾坤還變態。

果然，身負大氣運的人都惹不起。

溜了溜了。

嶽川這是意念分身，不怕死，死了也不心疼。

可如果被抓起來，丟入輪回中承受無儘的折磨，嶽川會跟曹丞相一樣——頭疼，疼啊！

嶽川還沒轉身，帝君卻先一步開口。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打開輪回？”

哦，這個啊！

嶽川長舒一口氣，“當然是分久必合！這輪回一分為六，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無數年來飽經折磨，我實在不忍心看到蒼生受苦，所以才尋求解決之道。”

帝君暗暗點頭，“不錯！你有一顆仁善之心！”

還沒等嶽川放鬆下來，帝君聲音一冷，“難道你也覺得，本帝君做錯了嗎？”

嶽川連忙解釋，“合久必分！帝君並沒有做錯什麼。”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帝君喃喃自語，“不錯！不錯！是這個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他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解脫。

“沒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才是輪回的真諦，這才是生命的奧秘！我終於明白了，明白了……”

重樓不明白，他滿臉疑惑。

嶽川也不明白，但他臉上滿是神秘的笑，笑得從容而自然，仿佛一切儘在掌握，又有種“孺子可教”的欣慰。

“嗯，你明白就好！”

帝君拱手，向嶽川行了個禮，“多謝指點！”

嶽川擺了擺手，“無妨，無妨，如果沒事的話……”

“不，有事！”帝君抬手製止了嶽川的動作。

（降溫了，手伸不出來了，腦子也凍僵了……貌似還有點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