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
嶽川回答不上來。
上輩子世界裡對生物的分類五花八門，但所有生命體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碳基生物！
而碳基生物之外，最大的假想生命體就是矽基生物。
小墨的問題可以這麼理解：如果雷霆之道真的優秀，為什麼萬物眾生沒有走矽基生命路線，而是無一例外選擇了碳基生命？
彆說真實案例，就是跡象和苗頭都沒有。
存在即合理。
地球上的萬物眾生選擇了碳基，就說明碳基真的是最優選擇。
這時候，小墨又說道：“嶽先生，所以我認為，文明的終極形態，應該是五大文明俱全！不但俱全，還要達到五行相生、生生不息的程度。”
“所以，我們需要水時代、火時代的文明，哪怕它們並不優秀！”
“譬如山崖兩岸，若是修路，即便十車道、一百車道，依舊要走十裡、百裡，甚至千裡才能抵達對麵。”
“可如果是架橋，哪怕藤橋、繩橋，也能讓人簡單便利的抵達對麵。”
“所以，我不反對嶽先生對雷霆之道的推崇，但再好的路，終究是路，在某些特殊環境下，永遠比不上最爛的橋！”
嶽川“嗯”了一聲。
確實是這個道理。
某些金時代、火時代內部的問題，很難很難解決，甚至可以說是無解。
可如果跳出金時代、火時代，從其他領域尋找辦法，大概率就是雞毛蒜皮的小問題。
比如，儒家文明永遠教育不好高麗棒子、腳盆雞。
教育得越多，他們的實力就越強，野心也就越大，後患無窮。
但是換成兵家文明去教育，一勞永逸。
嗯，這個不難理解吧？
嶽川點點頭，認可了小墨的說法。
“你說得對，隻是我對水時代、火時代研究不深，所知也非常有限。”
“除了燒熱水，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形式。”
“所以，這條路隻能靠你去探索了。”
小墨信心百倍，“嶽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研究，找到燒熱水之外的道路！”
這是小墨生平中第一次立目標。
也是小墨生平中最後一次立目標。
因為直到十年後、百年後、五百年後，關於“水時代”、“火時代”力量體係的研究，依舊是燒熱水。
區彆也就是燒水的燃料變猛了，鍋子變大了，水加料了。
小墨終其一生，也沒能找到水火之道的第二條路。
這個結果令小墨大為感歎：嶽先生早就知道的結果，早就放棄的道路，自己卻研究了五百年，生生浪費了五百年光陰。
五百年啊！
如果把這五百年放在其他領域，又該鑽研出多少成果？
嶽川對小墨不抱太大希望。
但是又希望萬一小墨真的蹚出什麼新道路。
於是，嶽川語重心長說道：“水火之道上限不高，最多也就是當做基礎、輔助，真正的大道還是在其他方麵。”
小墨點點頭，“嶽先生，您能告訴我這些木方究竟是怎麼來的嗎？這個答案對我、對《墨經》都很重要。”
既然連蒸汽時代都傳授給小墨了，嶽川自然不會吝嗇。
“我過去一趟！”
話音剛落，嶽川就消失在文廟。
隻是下一瞬，他就出現在小墨身邊。
後者見多了，見怪不怪了。
嶽川拿出一個精巧的罐子。
這是類似蛐蛐罐的物件，隻是這東西加持了玄工業力量，擁有空間力量。
“裡麵是三尺見方的蜂巢空間，其中有一隻我點化的馬蜂精，你可以嘗試著和它聯係！”
這隻蜂後是馬蜂女王的後代。
隻可惜，蟲豸成精千難萬難，馬蜂女王生育了上千萬後代，卻還沒有天生的精怪子嗣。
新蜂後都是嶽川用蟲咒提升的。
雖然不如馬蜂女王這般聰明、靈智，但也通人性，能明白人的指令。
小墨抱起蛐蛐罐子。
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嘗試著向其中探索。
恍若一盞明燈。
一閃即逝！
小墨不懈的探索。
幽而複明！
隨即，整個蛐蛐罐子都明亮起來。
小墨感受到了蜂後的存在，更是通過蜂後感受到了諸多工蜂的存在。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受。
小墨嘗試著讓一隊工蜂飛出來。
“嗡嗡嗡……”
十隻工蜂懸停在小墨麵前。
小墨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看到工蜂的視角。
隻是十隻工蜂，視角各有不同。
小墨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麵，非常不適應，那叫一個頭暈目眩。
切斷聯係，又調息了好一會兒，小墨終於恢複過來。
再睜開眼睛時，工蜂依舊懸停在原地，等待指令。
“嶽先生，它們和木方是什麼關係？”
嶽川解釋了一番，小墨立刻嘗試。
工蜂從窗子飛出去，趴在院中花椒樹上哢哢一頓亂啃。
一條細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隨即，馬蜂們飛了回來。
一個個鼓著腮幫子，緩緩咀嚼。
嘴巴邊上不斷有綠色泡沫出現，又消失。
小墨有點擔心，“它們不會中毒了吧？”
嶽川無語。
按理說，花椒木具有驅蟲、防蛀的效果。
對於蟲子而言，就是妥妥的毒物。
但馬蜂女王的後代不一樣。
它們血脈強大，而且本身就具有毒性。
加入土地廟這些年，早就改變了生活習性。
什麼草都吃，什麼木頭都嘗。
管它什麼刺激氣味，什麼毒性，什麼植物膠。
總之，在馬蜂口器中，都得乖乖地發酵、反應、催化。
嶽川甚至懷疑，這些馬蜂口腔中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蠱”。
很快，馬蜂們就停止了咀嚼。
小墨嘗試著用意念溝通，控製工蜂3D打印。
很快，一個花生米大小的零件現了出來。
很小！
但是無比精巧！
小墨讚歎一聲，“嶽先生，此物……巧奪天工啊！”
嶽川擺了擺手，“是你空間構圖的能力強。”
這倒不是恭維。
空間構圖能力，是低等智慧和高等智慧最本質的差距。
就像螞蟻理解不了三維存在一樣。
人類中絕大部分也和螞蟻一樣。
他們對三維空間的理解很膚淺，也就是比螞蟻強一丟丟。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