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您誤會了,陳總經理的過往我也是從電視上看到過一些的,在清源鎮任職期間,為民眾做了那麼多實事大事,隨便拎出來一件,都足以讓人打心裡敬佩。
並且,他升任二建總經理,也是咱縣委張書記親自點兵,張書記既然看重他,那更能說明他的能力,完全能勝任當下這裡一把手的職位!”
路建濤冷哼道:“既然沒有質疑陳總經理的能力,那你還在這叭叭啥呢?”
“能力我不質疑,我相信在場大部分同時也不會質疑,但能力隻是一位領導綜合素質的其中一個方麵,想讓所有同事去信服一位領導,除了能力外,我覺著更重要的,還得是有足夠的領導力,和信服力才行。”
“嗬,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覺著咱陳總經理不能勝任一把手的領導職位,同時,你們也都對他不服唄?”
老張故作嚴肅道:“路經理,這帽子您可不能亂扣哈,我隻是提出個人觀點,想著能讓咱陳總經理更快的融入這個集體而已,絕對沒有半點不服他的意思。”
“拉倒吧,你都快把不服那倆字寫在臉上了。”
說著,路建濤扭頭道:“陳陽,彆搭理這些人,他們就是嫉妒你成了一把手。論能力,論其他的,他們都肯定是不如你的。”
聽完這話,一抹冷笑從陳陽臉上轉瞬即逝。
從進來到現在,路建濤表現的很熱情,老張則是在拐彎抹角的用質疑來給陳陽施加壓力。
在陳陽看來,老張的表現是正常的。
畢竟任何一個地頭蛇,都不會對空降而來的強龍輕易屈服。
更何況,在他們眼中陳陽並不是龍,頂多就是條有人罩著的蟲罷了。
來這之前,陳陽就想到了會受到質疑,也會有人讓自己難堪。
但對路建濤的表現,卻是出乎意料的。
陳陽太清楚路建濤有多恨他了。
前兩天見麵時,還恨不得弄死他。
可到了這,卻就真如老熟人一樣,不僅熱情招待,更還幫著他說話!
事出無因必有妖!
哪怕路建濤找的理由都很有邏輯,但陳陽依舊能察覺到,這家夥沒安好心。
眼下看似是在幫著自己說話,但實際上,卻是在暗中陪著老張唱雙簧!
因為單憑老張一人在這叭叭,陳陽是完全能用無視去冷處理的。
能力、資曆、信服力這些,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也能明白,根本就不可能憑幾句話就能證明!而是得靠著足夠的時間,足夠的事情去驗證!
所以陳陽根本就不用去理會。
可要是加上路建濤故意與老張唱反調的做派,那他就不得不直麵應對了。
路建濤表麵上是在幫陳陽,從人設角度也是站在陳陽這邊的。
可實際上,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沒用的屁話。
看似偏袒,實則卻是在迎合老張之際,以他捧,老張壓的方式,去拱雙方的火。
這樣一來,如果陳陽不展露出一些足以讓人閉嘴的手段,那他這位一把手在上任的第一天,就會淪為一個空有其表的笑話!
更惡心人的是,老張質疑時所用的話題,太空泛了。
能力、資曆乃至於信服力、領導力,都得是用時間去驗證,是事實去襯托的。
陳陽才剛來,既沒施展的空間,又沒合適的用武之地,這也就代表著,除了動嘴皮子外,沒有任何行動能起到正向效果。
動嘴皮子聽似簡單,實則比做事還難。
因為沒有哪些話,能輕易證明他的能力和領導力。
換言之,在路建濤和老張這一捧一壓間,陳陽麵對的就等同於是一個死局!
一個不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會讓人對他愈發鄙夷,也愈發抵觸的死局!
這個道理在場的人都明白,以至於此刻老張、任大豐以及辦公室其他成員,都紛紛帶著各種不一的目光衝陳陽看去。
有人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鬨。
有人暗暗鄙夷,對陳陽充滿不屑。
當然了,也有極少數的一兩個人,目光裡是同情的神色。
此刻,大家都在眼巴巴的看著,陳陽該如何破這個僵局!
是直接認慫,然後窩窩囊囊的留在這兒?
還是哭著去給張宏圖打小報告,以此來仗著權勢還擊?
亦或者,又是拿出點令人驚訝的資本,去強勢的震懾眾人?
眾人暗暗猜測時,陳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若我沒記錯,您是張譚張副主任對吧?”
“哎喲,真是難得啊,沒想到陳總經理不僅知道我的職務,更還知道我得名字呢。”張譚不屑一笑,故作嘲弄道:“真是讓我榮幸之至啊。”
陳陽笑著道:“還有一件讓你更榮幸的事,想不想聽?”
“當然想了,陳總經理上任第一天就如此關照我,那我必須得洗耳恭聽。”
言語間,張譚嘴角上揚,儼然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架勢。
因為陳陽麵對他的刁難,非但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甚至還以一副笑嗬嗬的樣子,說再告訴他一件榮幸的事。
這怎麼想,都讓人有一種陳陽是要認慫討好他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僅張譚有,其他人也都深以為然。
所以一時之間,眾人看待陳陽的目光裡都湧出來濃濃的鄙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