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老頭忽的嗤笑道:“他是掮客,之所以能在這個行當裡屹立這麼多年,一是做出來的事能讓金主滿意,二是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貿貿然的讓他說出要殺你的金主是誰,幾乎是等於讓他砸爛自己的金飯碗,倘若你真那麼做了,我敢百分之百的說,都不用金主再找他,他就會先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陳陽點頭:“我知道供出幕後金主,是他那個行業裡最大的忌諱,我也沒準備傻嗬嗬的直接去問他。而是想到了一個折中之法,既能不讓他為難,也能達到我得目的。”
“小子,這麼多年來,有很多人在琢磨既不讓他犯忌諱,又能從他那打聽到金主消息的辦法,但據我所知,能以千做單位的諸多人之中,沒有一個能成功的,你確定你那個辦法管用?”
“應該可以,不過就算成功不了,也不會惹惱他。”
“哦?”
見陳陽信誓旦旦的樣子,老頭布滿皺紋得臉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
不過他也就隻是好奇的狐疑一聲,並沒有要追問的意思,稍作停頓後,笑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去試試。成與不成的,隻要不威脅到他的利益,他應該也不會為難你。”
陳陽苦笑道:“我很想試,甚至都能用迫不及待的去試來形容,隻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他,這不是想問問您,是否認識他,又是否有找到他的法子沒?”
老頭沉吟了一下:“清遠縣縣城有一個老何羊湯,你聽說過沒?”
“就是實驗中學斜對麵那個?”
“對,他每周五得早晨,都會去那裡喝羊湯,你可以試著在那去找他一下。”
周五……
陳陽看了眼手機,明天恰好就是周五。
他笑著又問:“那他長什麼樣子,我到了那該怎麼分辨哪一個是他呢?”
“他樣子多變,時男時女,時老時少,從剃毛特征是找不到的。”老頭想了想說道:“我告訴你一句話,你明天到了老何羊湯那,當眾把這話講出來,誰要是打理你,那基本上就是老貝了。”
“什麼話?”
“附耳過來。”
陳陽急忙起身走到了大樹底下,聽老頭低聲說完一句話後,他神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這能行?”
“你要是相信我,保準是能行的。他是道上老一輩的人,對這種切口的黑話很在意。”
“好歹那也是曾經被人叫貝勒爺的神秘大人物,會找一句聽起來很中二的話當接頭語?”
老頭瞥了他一眼:“這句話如此威武霸氣,咋就中二了呢?”
“額……好吧,那我明天去試試。”
陳陽癟了癟嘴,總覺著跟鬨著玩似的。
畢竟老貝可是神秘且強大的存在,去找他,即便不費點心思花點力氣,也不至於整一句電影裡的台詞,就隨便接上頭,可以坐下來跟人家談話把?
不過看老頭的樣子很認真不似鬨著玩,陳陽想著,這應該就是大道化簡的道理吧。
越是神秘複雜的人,往往需要最簡單的方式就能接觸到?
“好了,天色不早,老頭子我酒足飯飽是真要去眯一覺了,你們自便。”
老頭沒再給陳陽說話的機會,從鐵板上將煙鬥裡的煙絲敲打下去後,就起身倒背著手回到了屋子裡。
見他關上門,葉晚雲才湊了過來:“咋樣?”
“剛才我們的對話,你沒聽?”
“聽得不太清楚。”
陳陽將剛才的談話簡單講了一遍,又問道:“你覺著老頭是在逗我玩呢,還是按照他所說的去做,真能找到老貝?”
葉晚雲想都沒想就說到:“肯定找到!”
“咋這麼篤定?”陳陽狐疑道:“以你的性格,應該會質疑,也應該會在剛才湊上前來啊,今天咋學的這麼乖,這麼清純呢?”
葉晚雲嘴角動了動,她剛才是很想湊到跟前來聽,換做以往也確實會質疑。
但麵對那個可怕的老頭,她可沒那樣的膽子。
並且老頭特意囑咐過,不要把剛才的事告訴陳陽,那她自然也就沒法去詳細解釋,隻是隨口來了句:“就是覺著這老頭不簡單,而且身為和老貝同一輩人的人,應該也沒理由糊弄忽悠咱們這些小年輕罷了。”
陳陽點了之煙,煙雲吐霧的思忖了一下後,說道:“那明天就按照他說的去碰碰運氣吧。”
“嗯,我這邊完事了,咱走吧。”
“都搞完了?”
陳陽帶著好奇走到了剛才葉晚雲忙活的區域,看著地麵上滿目玲琅的擺放著將近二十件剛剛打磨出來的東西。
有六棱刀刃,有平刀,也有幾個類似鋼刺刷子一類的東西。
陳陽拿起細看了一眼:“嘖,真鋒利!”
“當然了,我親自出手打造出來的,用削鐵如泥來形容都不為過。放到黑市分分鐘都能被人瘋搶。”葉晚雲傲嬌的揚了揚嘴角,接著收拾起東西,邊往車邊走,邊說道:“走吧,忙活這麼久我都快餓死了,先去找個地方填飽肚子,然後咱們回去好好布置一番。
我有信心,下次彆說田洪亮了,就是兩個三個他那樣的狠角色一起進去偷襲,隻要能給我啟動機關的機會,也必定可以令他們分分鐘都跪在地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