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之前也懷疑過這個老頭不簡單。
但大多是從張宏圖那個角度去琢磨的。
比如,老頭瞧著平平無奇,若沒有點特殊的過往或身份,不可能得到張宏圖的另眼相待,也不可能讓張宏圖將一些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保管。
又比如,張宏圖是堂堂縣裡的一把手,哪怕是市裡的人過來,也都得恭敬的喊他一聲張書記,可這老頭卻是能親昵的道一聲宏圖二字,若非倆人長得不像,都能讓人懷疑倆人是親戚關係。
綜合以上這些,都能看出這老頭絕非常人。
不過那份不尋常,都是被張宏圖襯托出來的。
單論老頭本人,陳陽倒是沒發覺到其他異樣之處。
而此刻聽完葉晚雲的話後,他不禁回憶起上次與老頭接觸時發生的一些事。
上次來找老頭時,恰好遇到拇指哥等人來鬨事。
當時老頭展露出來的儼然是一副比較窩囊的架勢,不僅對拇指哥低三下四,而且也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以這些而言,他不像是有什麼特殊之處的大人物。
可要說與拇指哥爭論過程中,不經意露出的一些小細節,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陳陽清晰記得,拇指哥等人下了摩托車準備進屋時,老頭上前去阻攔,拇指哥大怒鉚足了勁推搡了他一下。
拇指哥在陳陽眼中隻是個不入流的小痞子,但畢竟也是二十郎當歲的小年輕,彆說使出全力了,即便是用一半的力道,推在老頭的身上,也能讓其向後趔趄好幾步,甚至摔倒在地上。
但陳陽記得很清楚,當時老頭彆說趔趄了,身子幾乎連晃都沒晃一下。
當拇指哥等人進了屋裡開始叫囂時,老頭儘管是一副窩囊且想要趕緊花錢了事的樣子,可那神情和眼神裡卻沒有半點懼怕之意。
那種神態和架勢,就像是壓根並沒把拇指哥等人放在眼中,隻是懶得去搭理似的。
這些怪異之處,再加上葉晚雲看到的那些,便足以篤定老頭實力不俗,過往不俗!
想到這,陳陽神色複雜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上次來時問過,可他卻說都快忘記自己的名字了,至於和張書記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他們倆都沒解釋過,不過他是直接喊張書記的小名,然後一言一行間,也沒有將張宏圖當做大領導的意味。”
葉晚雲柳眉微蹙:“這麼神秘嗎?”
“確實挺神秘的,不過他故作神秘應該不是為了吊人胃口,而是單純的想跟過去劃開界限,否則真要是什麼特殊的大人物,也不可能跑到這靠著撿破爛過生活了。”
“我對這人挺好奇的。”
陳陽笑道:“我也好奇,但我覺著咱倆最好不要去胡亂打聽,他和張書記關係匪淺,且還有著不俗的過往,真要是弄的人家不開心了,對咱倆沒有半點好處。”
葉晚雲斜視著陳陽:“你覺著我還能對張宏圖心生懼意不成?”
“那肯定不會,隻是我覺著沒啥必要,萬一人家就是個金盆洗手,想過安穩日子的小老頭,然後咱們倆盯著一個勁的問,未免太不禮貌了嘛。”
“是有些不禮貌,可我總覺著張宏圖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一個金盆洗手的老頭這麼好。同時,這老頭剛才言談舉止間那種樣子,和我之前見到過那些真正金盆洗手的大佬也不一樣。”
“那又如何呢?你就算搞清楚了,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
陳陽聳了聳肩,他雖然也很好奇,但卻沒有半點要去探究的意思。
並不是不敢,也不是有所顧忌,隻是單純覺著沒啥必要而已。
葉晚雲深深的看了一眼屋裡後,從地上撿起了幾根她看中的鋼板和鋼條,雙眸在上麵打量並暗暗琢磨該怎麼加工的同時,也低聲說道:“你說得對,探究出他的身份也跟咱們沒啥關係,更沒半點好處,不過,他這個年紀的人,不論曾經是在道上混的,還是在其他行業裡翻騰過的龍蛇大佬,都肯定比咱們懂得多,知道的多,說不準,他就知道一些關於老貝的具體信息。”
陳陽聞言,忽的眸子一閃。
“對呀,以咱們倆剛才分析的那些情況來說,他就算不是道上的頂流大佬,肯定也曾經是清遠縣乃至四周某個領域裡特彆牛叉的存在,並且他這年紀,瞧著和老貝應該差不多,彆說知道老貝的信息了,興許倆人還認識呢。”
“沒錯,所以我建議你試著去問問。”
“嗯……就這麼進去不太合適,我去買兩瓶酒弄點熟食啥的。要是能從他這打聽到老貝的情況,或者和老貝建立起聯係,那咱可就能省去很多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