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說的好地方,自然就是前兩天張宏圖讓他去拿獎勵的地方。
他記得,那個大院裡,不僅有現成的鋼板鋼塊,也還有些類似切割機,打磨機和氧弧焊之類能進行加工的工具。
雖然那都是舊的,但用來改製一些刀具,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幾分鐘後。
陳陽驅車駛進了那個熟悉的大院。
院裡依舊堆積著數不清的紙殼塑料瓶,以及生了鏽的鐵塊鐵皮和大小不一的鋼板。
唯一與上次來時不一樣的是,中間那棵樹上已經沒了黃澄澄的梨子,旁邊的樹上也隻剩下了幾個還沒熟透的桃子。
“大爺!您在嗎?”
陳陽走下車衝著對麵的房間喊了一嗓子。
幾秒鐘過去,並沒人回應。
但就在他準備走上前去查看時,門口的位置忽然傳來了一陣嘎吱嘎吱的響動。
扭頭循聲看去,隻見那位神秘的老頭,正騎著一輛腳蹬三輪費力的行駛進來。
瞅著車上疊落起來的紙箱子,陳陽笑道:“大爺,今天生意不錯啊。”
老頭呲著那口大黃牙笑道:“還是多虧你了之前的幫忙喲,幫我教訓了拇指哥那些人,他們非但沒再來搗亂,還真得信守承諾,把其他幾個收廢品的人都從村裡給趕走了,現在這幾個村子的廢品都是我一個人收,這不,才不到一上午的功夫,車子就已經堆滿了。”
陳陽拿出香煙遞了過去,邊幫忙點燃邊說道:“生意好點,您老歇息時也能多來幾杯小酒了。”
“哈哈哈。”老頭樂嗬嗬的抽了口煙,問道:“你小子來這,應該不隻是看看我生意如何把?”
“有事想找您幫忙。”
“老頭子我就是一個收破爛的,能幫到你們啥子忙喲?”
“小忙而已。”陳陽笑了笑,將他此番來這的目的講了出來,當然,他並沒明著說要用那些廢棄剛才打製刀具,隻說了要切割打磨點小物件。
老頭一聽,想都沒想就說到:“我還以為啥大事呢,不就是一些廢棄鋼材嘛,你隨便用儘情的用,我這堆玩意沒TM茅廁坑裡那堆屎粑粑值錢呢,要不是老頭子我一人挪不動,都準備丟到我們的垃圾桶裡去了。”
陳陽咧了咧嘴:“鋼材再不值錢,那也得比紙殼子啥的貴吧,而且您這麼一堆,按現在最低價,賣個大幾千塊也不是問題的。”
“你不懂,我這堆鋼材,有一大半都是彆人偷來賣給我的,而且還是那種公用的,當時我不知道就胡亂收了,後來找人想賣掉,人家一瞅,這玩意根本就不能輕易買賣,否則被人查到,都是要抓進去吃窩窩頭的。你沒瞧我大部分都用鐵板蓋著,或者有好些地方都有打磨過的痕跡嘛。”
“偷來的?”
“是唄,這批東西可把我坑苦了。”
說著,老頭一拍腦門:“小陳,你有沒有門路能幫我處理掉?”
陳陽扭頭朝著那堆剛才瞅了一眼,說道:“我幫您找人問一下,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真要是非賣品的話,價格規矩就得低於市場價了。”
“沒事沒事,隻要能處理掉,哪怕隻是換幾瓶子酒喝也行。”
“行,那我晚點就幫您問。”
“嗯,忙活一早晨有些困了,我去眯一覺,你們想做啥就放開手腳去做,想用什麼隻要我這院裡有的,隨便拿去用。彆跟老頭子我客氣。”
“好的大爺。”
目送老頭進了屋子裡之後,陳陽便把牆根擺著的那些工具都拖拽了過來。
然後從屋門旁邊的插座上連接好電線,就衝著葉晚雲笑道:“來吧,想做啥咱可以開始做了。”
葉晚雲沒急著動手,而是目光複雜的盯著屋子的方向:“你和剛才那個老頭是什麼關係?”
陳陽猶豫了一下也沒遮掩,低聲道:“他和張書記關係不錯,今早跟你說的那套房子,就是經他的手送給我的。”
“這老頭不是簡單角色。”
“我也覺著他不簡單,雖然接觸不多,但簡短交談間,他那一舉一動以及神情眼神啥的,都給人一種有故事的感覺。”
葉晚雲沉聲道:“他的故事,可不是尋常故事,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血腥氣。”
“血腥氣?”陳陽回憶了一下:“我咋沒聞到?”
“不是氣味上的血腥,而是骨子裡那種。說的直白點就是,他肯定殺過人,且不止一個。”
“殺……殺過人??你確定?”
“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八九不離十。”
陳陽忍不住往屋子裡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你還看出了什麼?”
“他之前要麼是道上混過的真正大佬,要麼是當過數年的老兵或者專門做過傭兵的狠角色,你彆看他彎著腰駝著背,瞧著年邁體弱的樣子,那大概率都是表象,我剛才偷偷觀察過他的手和走路姿勢,走路時下盤很穩,手上虎口位置的繭子很厚,這說明既有功夫傍身,也玩過槍械一類的東西。”
說到這,葉晚雲收斂目光看向陳陽,問道:“你們清遠縣的那些道上大哥和隱藏的大佬,我大多都聽說過,一部分更是在來之前看過一些信息,但關於這老頭的,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叫什麼名字?和張宏圖又具體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