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田洪亮的事件後,葉晚雲就有了一種被當做獵物,時刻讓人端著槍瞄準著的感覺。
她曾經是警察,現在是紀委乾部。
向來都隻有她瞄準某個人的份,還從來都沒被人瞄準過。
這種滋味讓她很不爽。
可由於找不到老貝,也挖不出對方的詳細情況,在憤怒且又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便萌生出了準備主動吸引對方現身的念頭。
聽完她的想法後,陳陽沉吟了片刻。
皺眉說道:“你是想以身為誘餌,化被動為主動的將老貝這條大魚釣出來?”
“沒錯,那家夥實在太神秘了,即便咱們身處體製內,擁有一些常人不具備的先天條件,可我覺著想要通過那些手段將其挖出來的可能性也不會太大,與其這樣,倒不如高調主動一些,這樣興許就能讓她也站到明麵上,給咱們一個公開跟他掰手腕的機會。”
“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我覺著有些不太妥。一來,老貝不是尋常角色,這麼多年來,他幫人做過很多事積累了不少人脈,但在做事過程中,也勢必得罪過不少的權貴,那些權貴為了對付他,肯定也想到過你說的這種辦法,他們尚且都沒有成功,那單憑咱們兩個人,又怎麼可能做的比他們還好?”
陳陽頓了一下,又道:“其次,以咱們現在對老貝掌握的信息來看,祂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多大年紀也幾乎是謎,靠著你說的辦法,就算將祂釣了出來,可你又怎麼能確定釣出的就是真正的老貝呢?萬一隻是他的手下之一,那無疑會打草驚蛇,讓咱倆更直接的成了他眼巴前的活靶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論是我小姨,還是你朋友,都說過老貝這人背景逆天,就算咱倆用此法將祂釣了出來,並成功達到了目的,可到時候就既有可能得罪到他背後的勢力,我其實無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你呢?就算不顧及自身,你背後的家族與勢力,難道也不需要顧忌嗎?”
聽完這話,葉晚雲剛燃起的戰火頓時偃旗息鼓。
她在外做事,代表的從來都不是個人。
哪怕這次來清遠縣執行秘密任務,也是代表著市裡的那位大領導。
一旦在這搞出了大事,就極有可能會牽一發動全身。
略作思忖後,她柳眉緊蹙道:“找不到,也不能釣,那我們該怎麼做?總不能就這麼在這傻嗬嗬的等死吧?”
陳陽叼著煙笑道:“自然不能主動等死,但咱們可以稍微采取一個迂回的戰術。”
“啥意思?”
“打不過,就加入!”
葉晚雲問道:“你的意思是,主動向老貝示好?”
陳陽搖頭:“示好到不至於,但著實沒必要交惡,畢竟他隻是個中間人而已,派人來殺是受人委托,與咱們並沒太直接的恩怨,祂那樣的人,咱輕易不好去得罪,而且他是為了利益,咱們是為了活命,以及揪出幕後的金主去報複,在這種沒有直接衝突的情況下,說實話也沒必要去得罪他那種毒蛇一樣的存在。”
“那具體該怎麼做?”
“兩步同時進行,一步呢,是想辦法趕緊找到要殺咱們得金主,咱們與幕後的人才是真正的敵對關係,問題的源頭也是來自於他們,隻要找到他們,老貝那就形同擺設了,另外一步,則是給老貝傳遞一個消息,一個咱們也想找他合作的消息。”
葉晚雲沉思了一下,說道:“第一步我能理解,可另外一步我就搞不明白了,他們這些人不都有什麼所謂的行業規矩嘛?既然都已經接了那位金主的任務,勢必就不可能因為咱們給他錢,他就會將幕後金主供出來,到時候萬一他將計就計的把咱們吸引過去,那就非但不會起到作用,還有可能是羊入虎口了。”
陳陽吐了口煙霧,意味深長的笑道:“羊入虎口倒不至於,他是掮客,又不是殺手,做的是拿錢消災的買賣,說到底他依舊還是個商人,商人逐利,咱去給他送錢做生意,他又怎麼可能殺咱們呢?
至於花錢從他那買金主消息這種舉動,不用琢磨也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要是花錢,讓他去殺那位幕後金主,或者單純的隻是去那位金主那做點小事,我覺著他肯定會樂不彼此的答應下來。”
葉晚雲沉吟了一下,皺眉道:“你說的有些道理,可問題是,讓他去殺那位金主,得由咱們提供一下那位金主的信息吧?眼下咱兩眼一抹黑,就算找到了老貝,又從哪去給他提供金主的消息?更何況,咱現在也找不到老貝,談不成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