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詫異的問道:“與黑勢力同流合汙可不是小罪,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扳倒呂偉?”
張宏圖叼著煙歎氣道:“罪名是不小,可證據呢?僅憑他雇人來打你這一條,頂多隻能證明他和黑勢力有來往,但並不能證明人家與黑勢力沆瀣一氣吧?”
陳陽咧了咧嘴:“這就是職位高的好處嗎?如果是換做一個普通小乾部,彆說證據了,即便是幾句猜疑,恐怕都足以將其送入深淵了吧。”
“弱肉強食,這世道本就如此!不過咱倒也不必氣餒,這一次雖然扳不倒呂偉,但卻可以讓他的根基動搖。
對於他那種級彆的領導來說,失去民心能帶來的影響,遠比直接除掉他身邊的左膀右臂還要可怕,更何況,咱們現在掌握了那麼多優勢,想徹底扳倒他,就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扳倒他的那一刻最好能來的早一點。”
“怎麼?害怕了?”
“也談不上怕,就是著實不想再體驗一次像車禍時那種隨時都會嗝屁的感覺了。”
張宏圖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給你保證,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陳陽心裡不禁苦笑,保證有個屁用啊!
呂偉要是真想殺我,你難道憑意念還能阻止了他不成?
想要徹底杜絕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將呂偉那一派連根拔起,並一把火完全燒光。
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
念及此,陳陽沉聲問道:“憑今天做的一切,加上咱們的優勢,以及柳天青老婆手裡的東西,能完全扳倒呂偉嗎?”
張宏圖稍作沉吟回答道:“能有九成的概率。”
“把這些都做到,還達不到十成?”
“正常情況下是可以達到的,但……事事都非絕對,誰也說不好呂偉手裡還有沒有更厲害的底牌,況且,他背後的靠山,可還沒有露麵呢。”
陳陽清楚,張宏圖這麼說,是為了不把話說滿。
論及背景、能力以及現在所占的優勢,完全扳倒呂偉並不是太難的事。
可這不是兩個小孩兒打架,而是兩個大領導,或者說兩個陣營的博弈。
就像葉晚雲之前說的那樣,在沒有徹底決出勝負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未知。
“陳主任,第二部分的采訪可以開始了。”
這時,田美瑤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陳陽回應一句後,站起身使勁嘬了口香煙,然後沉聲說道:“等采訪完畢後,我就立馬動身去找柳天青的老婆。”
張宏圖點了點頭,沒有起身,而是依舊坐在林蔭下。
嘴角的香煙,隨著他的吸動,泛起一陣陣火紅的亮光。
一道道青藍色的煙霧從他鼻孔中冒出。
過了好一會兒,他抬起手擺出了一個手槍的手勢。
然後,慢慢瞄向呂偉那邊,嘴裡念叨了一句‘嘣!’
…
第二部分的采訪是圍繞陳陽在車禍現場舍己救人而展開的。
在田美瑤簡單鋪墊了幾句開場白之後,便讓陳陽講述起了車禍的過程,以及期間救人時和救人後的一些想法。
陳陽講的很客觀,但客觀裡也摻雜了一些耐人尋味的主觀想法。
簡單概括起來就是,遭遇車禍很悲慘,救人時沒想太多,隻覺著這是一個黨員該做的事。
但同時,話裡話外又透露著一種這場車禍並不尋常,似是人為製造的意味。
話說的很隱晦,到時候播出後,觀眾能不能聽懂看懂就不得而知了。
采訪進入尾聲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旁邊。
車門打開,先是一個小男孩兒跳了下來,緊跟著一個坐著輪椅的漂亮女人被抬了下來。
當看到她們後,田美瑤捏著話筒,麵相鏡頭說道:“陳主任舍己救人之後,本想深藏功與名,轉身拂袖去,
但被救的群眾,出於報恩的心態,卻竭儘全力的通過多種渠道,找到了這裡,現在請跟隨我們的鏡頭,來看一下被救的群眾,會講述出如何感恩的心聲!”
鏡頭切換時,呂梓涵已經推著輪椅上的安月瑩來到了這邊。
他們母子倆的模樣對四周的群眾而言很是陌生。
但對不遠處的呂偉,卻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他麵帶詫異道:“她們娘倆怎麼跑這裡來了?”
“看夫人的腿好像受了傷,難道是出了事來找您幫忙的?”
呂偉眯了下眼睛:“走,過去看看!”
當他帶著錢一鳴往前走來時,安月瑩已經停在了田美瑤和陳陽的跟前。
並且沒等田美瑤開口,她就先說道:“梓涵,去給你陳哥哥跪下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