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陽光射不到的殿中,榻前一片淩亂,紅色新娘服,胡亂地擺在榻前。
李墨將黑色錦袍整齊地穿在身上,還朝榻上瞧了一眼。
隻見側身躺著的裴南枝,她光潔白嫩的美背,呈現在李墨眼中,而她身上其他風景,則是被紅色喜被遮掩著。
李墨拿起鼓鼓囊囊的絲絹,朝榻上睡得正香的裴南枝道:“困的話,你就多睡會。餓了就喊丫鬟,讓她們送洗漱用品來,和吃的來。”
“嗯!”
裴南枝慵懶、如乖順的貓咪般回應李墨一聲。
想起昨晚一幕幕的荒唐情景,李墨滿意一笑,握著絲絹便走出殿去。
而宮院中,和往常一樣。
慧靜和一些丫鬟在掃著地,而正在掃地的啞叔也沒有再戴那張假麵皮,以俊朗的麵孔示人。
李墨將慧靜叫過來,將鼓鼓囊囊的絲絹遞給慧靜,並且讓慧靜做個錦囊,繡上‘裴南枝’三個字。
而慧靜則是發現,這個錦囊,比以前的還要鼓一些……
詢問一下慧靜,才知道,唐若萱一早就出去散步了!
李墨目前有兩件事要乾!
第一是等明年出兵,剿滅南蒼。
第二便是等待扶桑國高層的回信。
當然,這些都需要時間!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黑蓮教聖女秦香蓮,上回自她知道自己就是李墨。
她對自己恨之入骨,後來自己利用上帝視角,還發現她自個潛入這中京,說要殺自己。
但是,李墨目前還未發現秦香蓮的蹤跡。
難得自己目前有時間,於是用過早膳後,就打算前往書房,搞些發明,打算提升一下火炮的性能。
這出了側殿,正要前往書房,就見幕黎王妃踏入這唐王宮院中。
登時,正在掃地的丫鬟,連同啞叔李賜業在內,都忙朝幕黎王妃程青葦行禮。
幕黎王妃看見李賜業朝她抱拳,她便如沒瞧見一樣,端莊美麗一笑,朝李墨走過來:“唐王,我有些話,咱們借一步說吧?”
“嘿嘿,好說,那咱們去書房說去!”
李墨笑著,將幕黎王妃引到書房:“來,請坐,慧靜啊,快沏茶。”
“不用!”幕黎王妃搖頭一笑:“我說幾句就走。”
李墨點頭,既然是借一步說話,看來是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彆人麵說的,於是李墨就將門關上。
然後,李墨轉過身,瞧著幕黎王妃高貴典雅、端莊雍容的身影道:“娘娘,說吧。”
幕黎王妃先是踱步,猶豫半晌,才幽幽歎了口氣,朝此道:“唐王。今早我聽說,工部出了些事情。說是顧元英被你殺了,他們家的女眷,皆是送入教坊司充當官妓,男的當勞奴。包括他那些同僚。此事是真的?”
李墨笑著道:“是真的!娘娘,您昨日和我爹李賜業說的話,我都知道了。那顧元英,自然也留不得。而且,後來查出來,他的確是貪墨了。他這一死,我覺得很有價值,最起碼敲山震虎嘛!”
幕黎王妃美眸閃爍,側臉微微一紅,實際上,當聽到顧元英被殺,她就知道,李墨可能嗅出一些風聲了。
幕黎王妃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微垂著眼臉,凝立著,不知所措。
見狀。
李墨搖頭一笑道:“王妃娘娘,您待我有知遇之恩。自以前我到幕黎,您就一直照顧著我。當時蕭瑾瑜對我不怎樣,都是您護著我的。您也將我視如己出。有些話,我就直截了當了說啊,您也彆介意。”
“你說吧。”幕黎王妃緊咬一下紅唇道。
李墨笑了笑:“您先坐!”
幕黎王妃來到梨花大椅前坐下,然後李墨踱步道:“其實,我看得出,你喜歡李賜業。”
幕黎王妃嬌軀一顫,猛然仰起通紅俏麵:“我…”
“哎?先彆反駁!”李墨微笑,認真道:“本來,我那時候跟您說,啞叔就是李賜業,是往日的鎮西王。是為了打消你的顧慮,讓你能放心地支持李賜業帶兵,前往扶桑。後來我發現你對他有意思,是意外知道的。然後我將計就計,打算給唐若萱培養一個競爭者,讓我娘唐若萱,能快些接受我爹李賜業。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她恨李賜業的原因,絕非是那麼簡單,後來顧元英出現,也讓我篤定了這個看法。所以,唐若萱能不能和李賜業和好,像當年那般恩愛,還是個未知數。”
“而且,王妃您,也是單身,這改嫁,也沒人會說些什麼,您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沒錯。在這點上,我是支持的。”
唰!
聞李墨後麵這段話,幕黎王妃美眸顫動:“李墨,你真這樣想?”
李墨點頭:“但是啊,還有一點,您最好主動跟我娘唐若萱坦白。因為您昨晚,和李賜業一起用晚膳的情景,我和唐若萱,在窗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全程咱們都知道。包括後來顧元英來了又走……”
此言一出,幕黎王妃震愕不已,猛然起身,她臉上泛紅,美眸慌亂,然後輕輕搖頭。
“我,我不是故意想那樣的,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對!”
幕黎王妃美眸噙淚,但還是保持端莊的樣子:“李墨,你知道嘛。我不想就這樣過一輩子,我也想有個依靠,平時能在一起說說話……”
李墨微笑:“我懂,所以我支持!但是,這些看你自己如何去爭取!嘿嘿,若是可以,咱們還親上加親了呢。王妃娘娘,想必剛剛在宮院中,你見到李賜業,有些尷尬吧?”
幕黎王妃臉上一紅,垂首不語,微微點頭。
李墨笑了笑道:“沒事,有些疙瘩一定要解開。這次你也彆故作矜持,想說什麼話,儘管和李賜業說就是。”
幕黎王妃朝此瞧著:“李墨,你說這話意思是……”
“嘿嘿,您且等一下。”李墨說完,開門走出書房:“李賜業,來書房一下。”
幕黎王妃嬌軀一顫,頓時臉紅過耳,忙忙摸了摸頭上頭飾,整了整裙襟。
被李墨如此一喊,院中丫鬟,和慧靜她們,皆是一驚,連李賜業都渾身一震。
這是等於宣布他就是當年的鎮西王了啊!!
“何事?”李賜業來到門前:“哎哎哎,你這孩子拽我乾嘛?!”
李墨忙將他拽進去,然後快速走出來,將門關上,把鎖套上,將門鎖上:
“有什麼話,你們慢慢說,門鎖上了,一個時辰後,我再來開門!!”
砰砰砰!
“墨兒,你這…哎呀,快開門啊!”李賜業在裡麵著急拍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