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媽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從傅寒川身上爆發的怒意,如狂風一般,席卷向王媽的臉。
王媽整個人被凍僵在原地。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傅寒川氣勢逼人的詢問:
“丟了?”
王媽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嗯……”王媽在傅家服務多年,到底是個人精,她一下就明白了,把江晚月沒有帶走的那些不值錢的衣服丟了,這件事,激怒了傅寒川,雖然王媽並不明白,傅寒川為什麼會生氣。
王媽連忙甩鍋,“我隻是遵照老夫人的意思。”
傅寒川知道,那些被傭人丟掉的東西,是不可能再找回來了,他若再大動乾戈,必然會驚動自己的母親和父親。
他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多少有些不正常,可他就是控製不住。
如那件被嘟嘟丟進垃圾桶裡,再也找不回來的聽診器。
連同這個家裡,和江晚月有關的事物,也都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而傅寒川站在走廊上,他想要回想,江晚月曾在家裡生活過的畫麵,他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江晚月是家庭主婦,她成天待在家裡,傅宅怎麼可能會沒有江晚月所留下的痕跡。
隻是在過去,傅寒川從未在意過。
他不該去在意這些。
傅寒川對自己說。
他冷靜下來,隻對王媽道,“這個家,是由我來做主了,以後,家裡的一切大小事務,都要先問過我。”
“啊……”王媽想說,傅寒川平時日理萬機的,傅宅內的大小事務,都要先問過傅寒川再做,傅寒川有這個時間,回應他們嗎?
可傅寒川既然沒事找事的,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了。
王媽就問,“那先生,明天你和小少爺的早餐和晚餐,該如何製定?”
傅寒川就道,“平時,晚月在家裡是怎麼安排的,現在,你們也怎麼安排。”
“……”王媽徹底沉默了。
深夜:
傅寒川又夢到了,他被江晚月囚禁的那一夜。
他倚靠在牆壁上,因不能去上洗手間,身體裡存儲的水份都要滿出來了。
房門開啟,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聲響。
他睜開眼睛,見江晚月衝他笑著。
她手裡拿著一根鐵棍,冰涼的棍身在他身上肆意遊走。
她如女王般,下達命令:
“跪下。”
他雙腿岔開,膝蓋抵在地上,向這個女人低下自己一直高昂的頭顱。
“求我。”
江晚月的聲音砸落在他的頭頂上,他抬起頭,狹長的瞳眸裡積蓄著淚水。
“放過我……晚月,求求你,放過我!”
他的呼喊,更像是一種渴求,他的聲音在顫抖,溫熱的眼淚沿著立體的臉頰,一路流淌而下。
女人修長纖細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她俯下身,隨著她的麵容離他越來越近,蘊藏在傅寒川胸腔裡,最為原始的渴望,破土而出。
“我向你下跪。”
“請儘情的責罰我,辱罵我,毆打我。”
“你對我做什麼都行。”
“想要你在我身上施加暴力,隻有通過身體的疼痛,我才能鮮明的感受到,我對你有多麼的渴望!”
傅寒川猛地睜開眼睛,他注視著漆黑的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