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摩挲著高爾夫球杆,腦海裡,是江晚月拿著鐵棍砸碎信號接收器的畫麵。
塑料碎片噴濺,她卻連眼睛都不眨。
那是傅寒川從未見過的表情,卻能夠讓他熱血沸騰起來。
無人駕駛的大貨車撞向試驗場上的牆壁,火花四濺,烈火迅速燃燒起來,他聞到了燒焦的味道,也看到江晚月背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向他走來。
女人鬆軟的長發飄飛,有些許邊緣的頭發,在高溫受熱後,變得卷翹。
她的容顏乾淨,漆黑的眼眸猶如一頭難以馴服的獵豹一般,散發著傲視群雄的野性。
曾經,在傅寒川年少的時候,他曾幻想過,他的另一半,應該是一位能夠與他比肩的女性,他們並肩而立,是對手也是最為親密的戀人。
後來,他不再有這樣的想法,他發現自己很難找到同類人,他遵照自己的父母以及同階層的人,所選擇和期望的那樣,和一個相夫教子,宜室宜家的女性結婚。
傅太太是他的賢內助,是他孩子的第一位老師,但唯獨不是他摯愛的人。
“先生?”
王媽見傅寒川一直摩挲著那根高爾夫球杆,她忐忑出聲,“您的球杆已經保養好了,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王媽唯恐被送去保養過的球杆不合乎傅寒川的心意。
自從傅宅失去女主人之後,傅宅上下的傭人人人自危。
以前,宅子裡的任何事,都由江晚月過手,出了什麼問題,都由江晚月一力承擔。
如今,傭人若做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他們就得直接承受,傅寒川和嘟嘟的怒火了。
傅寒川回過神,他撤回自己的手,“把球杆收起來。”
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王媽衝著他的背影,戰戰兢兢的應了聲:
“是。”
王媽剛把高爾夫球杆收好,她從儲物室出來,就見傅寒川怒氣衝衝而來。
對上傅寒川要殺人的眼神,王媽整個人就像失去所有機能一般,被定格在原地。
“江晚月在我去定光寺期間,回來過嗎?”
王媽被傅寒川問的有點懵,“沒有啊。”她脫口而出。
傅寒川就道,“那她房間裡的那些衣服,首飾,怎麼都不見了?家裡難道是進小偷了嗎?”
王媽連忙道,“是老夫人讓我們,把太太房間裡的那些衣服、首飾都收起來。”
傅寒川的臉臭到冒青煙的程度,“她讓你們收,你們就收?問過我的意思了嗎?”
傅寒川的聲音並不大,但足夠讓王媽被寒風襲擊一般,驚恐的縮了縮脖子。
“抱歉,先生,我以為老夫人已經和你提過這件事了。”
傅寒川深呼吸著,讓自己保持平靜,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那麼激動,也彆搞的,他好像很在意江晚月似的。
“她的衣服,首飾,都收到哪去了?”
王媽說,“已經登記在先生名下的昂貴的服裝,首飾,我們已經送到保險公司去了,太太給自己買過百來塊錢的衣服,我們另外整理出來,已經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