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全身發冷,手腳冰涼,氣血攻心。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晚月的床那麼大,為什麼就不能睡下第三個人!!
沈岸的喉嚨被堵住,喉結酸澀滾動。
江晚月就看到沈岸的眼眶都紅了。
“沈少,你怎麼了?”江晚月問他。
男人搖頭,聲音有些潮濕,“沒事,我隻要你幸福就好。”
江晚月的腦袋上冒出一圈問號。
鹿聆圈在江晚月腰上的雙手收緊了,她把下巴擱在江晚月的肩膀上,小聲道:“他好奇怪!”
沈岸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從來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小奶狗仗著自己深得晚月的寵愛,見縫插針的在抹黑他!
沈岸正要反唇相譏……
江晚月愛憐的摸了摸鹿聆的臉,“我們先回家,你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很累吧?到家後,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沈岸如遭雷劈!
他的表情像隻落水小狗,如果他的頭頂上有耳朵,他的耳朵已經耷拉下來了。
好好好,你心疼鹿聆。
就讓他躲回陰暗的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獨自嫉妒到發瘋!扭曲!像蛆一樣爬行!
從沈岸身上散發出源源不斷的怨氣,讓鹿聆把自己和江晚月的後背,完全緊貼在一起。
“嗯!”她往江晚月的毛呢大衣上,蹭了好幾下。
闊彆五年,她們親密如初,好像從未分開過。
當兩人相互倚靠在一起的時候,鹿聆才感覺到,自己空了五年的心終於被填滿。
“那不是鹿聆嗎?”
“她跟我們在一個航班上,你都沒發現?”
在到達大廳的不遠處,有幾名外國人攜帶著裝滿推車的大件行李。
他們觀察了鹿聆許久,帶著探究之色打量著被鹿聆抱在懷中的江晚月。
畢竟他們從未見過,鹿聆和誰這般親密過。
傅寒川的下屬嚴秘書,和他們站在一起。
嚴秘書隨著這些人的視線看去,當他看到江晚月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嚴秘書嚇了一跳。
而站在江晚月麵前的就是沈岸和陸放,兩人對抱著江晚月的這個小男生,反應並不大。
難道這個男生是江晚月的親戚?
嚴秘書趕緊拿出手機,一邊給傅寒川發信息,一邊問,“你們認識那位男士?”
幾個外國人輕笑一聲,見嚴秘書誤會了,他們就用男性稱謂,稱呼鹿聆。
“他就是luna的領航員,鹿聆。”
嚴秘書頗感驚訝,總裁的前妻居然和大名鼎鼎的鹿聆這般親密?!
他記得,鹿聆一直待在國外的,江晚月和鹿聆是怎麼認識的?
但既然遇到了鹿聆,嚴秘書便走了上去。
“很抱歉,江小姐,打擾了。”
見到傅寒川的人,陸放身上釋放出強烈的威壓。
嚴秘書整個人抖了一下,若不是為了鹿聆,他是不會主動上前和他們打招呼的。
鹿聆轉過頭,看到嚴秘書身後站著的那些人,她皺起了眉頭。
江晚月也認得那些人,那幾位外國人,都曾是追月俱樂部的工程師、機械師。
她問鹿聆,“文森特他們跟著你一起來華國了?”
鹿聆對她搖了搖頭,“他們……”
嚴秘書的聲音響起,“江小姐,請你彆誤會,我是來找鹿聆的。”
陸放很不耐煩的催促,“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嚴秘書癟了癟嘴,當他向鹿聆開口的時候,他的語氣裡明顯多了幾分恭敬。
“鹿先生你好,我是傅氏集團的總裁秘書,我姓嚴。之前,傅氏人事部多次想要聯係你,卻一直沒能聯係上,能在今天遇到你,我很高興,不知你是否有興趣……”
還未等嚴秘書說完,鹿聆就道,“我討厭傅氏,我名下所有的公司,都不會和傅氏合作的!”
嚴秘書疑惑,“您是不是對傅氏有什麼誤解?”
他看向江晚月,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他問鹿聆,“是不是江小姐她和你說了什麼,關於我們傅氏不好的事?
鹿先生還請你不要誤會啊!江小姐她一點都不了解我們傅氏,而且她和我的上司關係惡劣。
傅總一直希望,能重金聘請你,擔任江南笙小姐的賽車教練,還請你能考慮……”
“我不考慮。”
鹿聆神色警惕的注視著嚴秘書,她緊貼著江晚月,把自己的下巴貼在江晚月的肩膀上,“我隻為luna一人服務!”
“鹿聆,這麼好賺的錢,你為什麼不賺?”
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叫文森特,追月賽車俱樂部的工程師之一。
鹿聆的臉色暗下來,“傅寒川讓你們輔佐一位非職業賽車手,參加世界級比賽,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文森特攤著雙手,不以為然的說,“那隻是表演賽而已。”
江晚月從嚴秘書和鹿聆的話裡,拚湊出了全貌,“江南笙要參加國際賽車比賽?”
嚴秘書得意的對江晚月說,“我們傅氏是這次國際賽車比賽(京城站)的讚助方之一,江南笙小姐將以賽車手的身份,參加表演賽。”
嚴秘書向江晚月炫耀,“為了能讓江南笙小姐在表演賽上,取得好成績,傅總重金挖走了追月賽車俱樂部的工程師,與機械師。”
說到這,嚴秘書笑道,“江小姐可能並不了解這些,鹿先生他是你的朋友吧?他輔佐過頂級女賽車手luna,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領航員,傅總想高薪挖他,還請江小姐您,彆攔著鹿先生發財。”
“豬鼻子裡插大蔥,就以為自己能裝大象了。”
江晚月的評價,讓嚴秘書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結住。
鹿聆對文森特說,“一個業餘賽車手,占了一個表演賽的名額,這意味著有一位,本可以參加表演賽的職業賽車手,失去了登場的資格!
現在,整個賽車界都對傅氏總裁,強捧業餘賽車手的行為感到不滿。連同你們都會成為笑柄!和被人唾棄的對象!”
文森特擲地有聲,“如果我們能幫助江南笙小姐,闖入前三名!整個賽車界都會看到我們真正的實力!
鹿聆!五年來,luna的陰影一直籠罩在我們身上。
luna已經退役五年了,追月俱樂部也解散五年了!同行、廠商依然稱呼我們luna的團隊,我們永遠都隻是luna的附屬品!
但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是我們這群精英工程師、機械師捧出了華國第一女車手luna!”
沈岸幽冷的鳳眸裡,溢出嘲諷之色。
鹿聆的氣息變得不平穩,她向來不善於和人爭論,可文森特說出這樣的話來,鹿聆氣紅了臉。
她再要開口的時候,江晚月握住了鹿聆的手。
她的掌心溫熱,讓鹿聆熱血沸騰的大腦,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她告訴文森特和嚴秘書,“開幕式那日,luna也將參加表演賽,我相信,luna會很期待與你們在賽道上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