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的臉瞬間燒起來。
她在手機裡,聽到擠沐浴露的聲音,她會控製不住的去想,沈岸這是要洗哪?
男人的聲音,在浴室裡變得更加的性感低魅。
“有什麼事嗎?”
江晚月扶住自己滾燙的額頭,她的腦子已經被丟進了沸騰的鍋裡。
她抓住一絲清明的理智,連忙說明自己給沈岸打電話的用意。
“是這樣的,下周我的朋友要回國了,那位,沈少你也認識,我的領航員鹿聆。
所以,我想借日冕一用,可以嗎?”
沈岸爽快答應,“行,那我這位曾經的追月俱樂部老板,能申請去接機嗎?”
江晚月笑道:“當然可以。”
這時,她耳邊突然傳來沈岸的輕呼。
江晚月愣了一下,她轉頭去看手機,就看到手機屏幕裡,出現沈岸那張濕漉漉的臉。
浴中美男,他的脖頸上有細小的水流,一路蜿蜒。
江晚月嚇得,手機差點飛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想按掛斷,但手太濕了,按錯地方了。”
沈岸的聲音被陸放聽到。
陸放在開車,目光直視前方,沒往江晚月這邊看,他隻問道,“怎麼了?”
江晚月急急回答,“沒什麼!!”
“噢!”
手機裡傳來“啪”的一聲聲響。
手機掉在地上,前置鏡頭裡是結實健碩的
——大腿。
水流潑灑在手機屏幕上,將鏡頭模糊。
江晚月倉皇閉上眼睛,心裡默念著非禮勿視。
她手指在手機上亂點。
沈岸看到屏幕上出現的手指,他的聲音像根鵝毛,往江晚月的耳蝸裡剮蹭。
“晚月,彆亂摸。”
江晚月整張臉紅彤彤的,這時前方的十字路口,紅燈亮起。
陸放停下車,往江晚月臉上看去。
江晚月下意識的,把手機藏到了身後。
怎麼有一種當著陸放的麵偷情的感覺?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後,她也被窘出了一頭熱汗。
陸放的聲音有些沉悶,“你和沈岸在聊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江晚月連忙搖頭,“沒有,大哥你認真開車!”
她低頭,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陸放的視線。
江晚月眯起眼睛,往手機屏幕裡偷偷一瞄。
沈岸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江晚月徹底鬆了一口氣,她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而在浴室裡,沈岸雪白的牙齒咬著曲起的食指關節,他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陸放的車駛入傅淩越的住處,江晚月下車後,她打開後車門,溫聲喚醒粥粥和傅星辭。
然而粥粥和傅星辭還睡的迷迷糊糊。
陸放就對江晚月說,“我來吧。”
陸放伸出手,輕鬆抱起粥粥。
他一隻手抱粥粥綽綽有餘,所以他想伸出另一隻手去抱傅星辭。
傅星辭感受到陌生氣息的接近,他猛地睜開眼睛,神色驚懼。
陸放察覺到傅星辭的情緒變化,他立即收回手,隻將粥粥抱下車。
“他被我嚇到了。”
陸放此刻像隻拘謹的杜賓犬。
江晚月鑽進車內,聲音甜柔,“星星,我來抱你好嗎?”
睡眼惺忪的傅星辭,向江晚月那邊倚靠過去。
他栽進江晚月懷中,江晚月將他從車上抱出來。
傅星辭趴在江晚月肩頭,嗅到了她身上柔和香甜的氣息,他半闔著眼睛,分外依戀江晚月身上的溫暖,小小的手臂主動圈住江晚月的脖子。
傭人們前來迎接客人,當他們看到江晚月抱著傅星辭的時候,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傅星辭怕生,更不會與任何人有肢體接觸,和他關係最數親近的就是傅淩越了,可有時候,傅淩越和他說話,傅星辭都不會搭理。
傅星辭能被江晚月抱著,難道他的自閉症已經開始好轉了?
“小少爺這是睡著了嗎?要不我來抱?”
傭人上前詢問。
江晚月搖頭,“不用了,星星他現在是腦子醒過來了,但身體還沒完全清醒。”
她輕輕拍撫著傅星辭的後背,“讓他在我身上再靠一會吧。”
粥粥被陸放抱進客廳裡,她打了個哈欠,徹底清醒過來。
江晚月把傅星辭放在沙發上,抽了幾張濕巾給傅星辭擦拭臉和手。
江晚月彎著腰,墨發如瀑布般落下,她的動作輕柔,指尖與掌心都是溫暖的。
傅星辭的眼睛是標準的杏仁形狀,漆黑的眼珠子似飽滿的黑珍珠,占據了眼睛的四分之三,眼白隻有一點位置。
他認真的注視著江晚月,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觸摸江晚月的頭發。
“先生來了。”
傭人的聲音響起。
傅星辭如夢初醒般,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江晚月轉過頭,就見傅淩越坐著電動輪椅過來。
他身上穿著米色休閒西裝,衣著筆挺,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鏡片上泛著冰冷的寒光。
江晚月一直覺得,傅淩越是個很適合穿白色的人,好像這世間的汙垢都不會沾染到他身上。
他似巍峨的雪山,潔白無塵,令人心生敬畏,不敢褻瀆。
傅淩越的視線與陸放交彙,似在審視進入他領地的入侵者。
陸放穿著黑色風衣,裡頭的黑色襯衫被雄健的肌肉,撐出了疊巒起伏的形狀。
他肩寬腿長,如守護神般屹立在江晚月身旁,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他看傅淩越的眼神跟防賊似的。
要說出三個讓陸放最討厭的人,那傅淩越當之無愧的排在第一位。
他與江晚月的第一次分離,就是因為傅淩越。
陸放退伍後前往京城,他見到了江晚月,以及自己這一生中,最討厭的第二個男人。
“我是傅寒川,小叔托我在京城多多關照晚月。”
傅寒川口中所謂的關照,便是把江晚月關進了華美的金絲籠裡。
陸放眼裡掠過一抹冷冽的嘲意,“我來蹭個飯,傅先生不會少我一雙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