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一件。”薑宜最初阻止,尤其在公司遇到時,她沒法看,看到他穿的襯衣,便會想起前夜的種種。
而他拒絕,因為要她的香味陪他一整天,薑宜無法隻能隨他而去。
誰又能知道,在金融界呼風喚雨,詫叱風雲的人物,在私下會這樣浪蕩無邊呢?
第二天一早,許月輝和林一湘在電梯遇見他,許月輝熱情打招呼:“沈總早啊。”
林一湘見到他,想到他昨天那麼對自己,心裡發酸發苦,但克製著沒表露情緒,畢竟在職場,她要保留自己最後一絲的體麵,所以也禮貌打招呼:“沈總早。”
沈鷹州隻朝許月輝點了點頭,並未看林一湘一眼。
許月輝暗腹,嘿,鬨彆扭了?
昨天珞珈和林一湘那一戰,珞珈贏了?
難怪把林一湘撤出賽普科技的項目。
電梯上行,太安靜,林一湘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朝許月輝問道:“所以,薑宜去項目上協助莫總監了?”
她說的同時,目光移向電梯反光鏡裡看著沈鷹州,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幾乎是女人的第六感,在昨天後,薑宜和沈鷹州的名字不停在她的腦海裡盤桓著,揮之不去,明知不可能,卻又不停刺激著她,所以她試探。
但電梯裡沈鷹州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像是完全不相乾,不認識的人,這讓她的心裡好受一點。
許月輝點頭:“是,再不去幫忙,莫總監要瘋了。”
他們的樓層到了,和沈鷹州打了聲招呼便出電梯。
在電梯門關上的刹那,沈鷹州拿出手機給薑宜發語音通話,如果他沒有記錯,她應該在家,早晨讓她起來吃早餐,她睡得迷迷糊糊讓他滾,她要補覺。
語音通話接通,她那邊的聲音嘈雜,根本不用他開口問,他聽到了高鐵廣播提示音。
“在哪?”
“出差高鐵上。”
“很好,要出差,昨晚一句不提。”
“我的行李箱放在衣帽間,你昨晚就站在它的旁邊。”
沈鷹州冷笑:“你覺得昨晚那種情況,我有精力看彆的地方?”
薑宜:“喂?沈總?能聽見嗎?...進隧道了,信號不好...。”
沈鷹州低頭看屏幕,通話已掛斷。
林一湘被沈鷹州踢出賽普科技的項目,現在處境尷尬,手中沒有項目可做,許月輝也不想蹚這趟渾水,所以不如之前熱情,保持著禮貌客套的距離。
整個部門的同事都在各個項目上出差,空蕩蕩的辦公區,隻有她一個人坐著,辦公桌麵上是她笑靨如花和偶像查理.芒格的合影,此時看著格外刺眼。
她給莊群發消息:“莊老師,今晚有空嗎?我想請您吃飯。”
莊群很快回複:“有時間,湘湘,出什麼事了嗎?”
林一湘:“工作上的事,有些迷茫,想請教莊老師。”
“好,晚上見。”
莊群對學生一向愛護,不管是在校的,還是畢業的,如同每個學生的母親一樣關心備至。
晚上,林一湘在餐廳見到她,剛落座,眼眶便微紅了。
莊群便問:“在明禾工作不順利?”
林一湘的眼淚將掉未掉,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之後道:“沈總對我有些誤解,我也不知那楊總是個色胚,薑宜是我同窗,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把她單獨留在那個包間。”
莊群詫異:“你說誰?哪個同學?”
“薑宜,她也在明禾。”林一湘如實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莊群。
莊群的心七上八下地跳得厲害,但是表麵不動聲色:“這麼巧?她也在明禾?好久沒聯係了,改天約她出來吃飯。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林一湘想在她身上探究薑宜在他們母子這是什麼樣的存在,卻探究不了半分,薑還是老的辣。
點完餐,她情緒低落:“莊老師,您是了解我的,我在明禾隻想好好工作,並不想陷入任何紛爭之中。沈總可能是因為珞珈,也可能是因為薑宜,對我頗多誤會,他是老板,他對我的態度,便是整個明禾對我的態度,我很難展開工作。”
莊群正色道:“你看輕自己,也看輕鷹州了,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剛去明禾,還在磨合期,慢慢來,彆著急。”
莊群是很喜歡林一湘,家世不錯,長得好,性格好,聰明有野心,也有一些小手段,又是自己看著成長起來的,所以一度把她當成兒媳婦的人選。
但在對付珞珈或者對付薑宜這件事上,辦得不夠聰明,莊群今晚無意再引導她,隻說:“彆急,我替你向鷹州好好說說。你隻管安心工作。”
林一湘點頭:“謝謝莊老師,我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栽培和希望。”
兩人吃了飯,在餐廳門口道彆。
莊群一上自己的車,便馬上給沈鷹州打電話。
此時沈鷹州剛洗完澡,在衣帽間裡,看著薑宜的衣櫃愣怔,裡麵空空蕩蕩的,像是她根本沒有住進來過,如果不是浴室裡她的洗漱用品還在,如果不是書房裡,她的幾本書還在,家裡完全沒有她存在的痕跡,她的東西太少太少,又或者,她從沒有打算要住長久。
打她電話無人接,他隻好發信息問:“什麼時候回來?”
還未等到她的回複,莊群的電話先進來了,開門見山問:“薑宜在明禾?”
“嗯。”
莊群強製鎮定:“你去明禾是為了她?”
“有事?”沈鷹州隨意套了一件黑襯衣和一條長褲出來,路過酒櫃,隨手開了一瓶酒坐到吧台獨飲,沒有正麵回複莊群的話。
就在莊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時,他的聲音又傳來,透著一股冰寒和警告:“離她遠點。”
莊群:“你還在怨我?我說了,當年我不知道你們在一起。”
沈鷹州的手機滴滴兩聲,是薑宜回複他的信息:“不確定,大概要一個月左右。”
莊群在電話裡繼續說:“今天林一湘找我,不管怎樣,你當給我一個麵子,彆太苛刻她。”
沈鷹州:“在忙,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