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理由?我今天要是不來,你明天要把房子弄成凶宅,一切損壞房子的行為,都可以隨時終止合同。”王阿姨不止這一套房出租,臨時把租戶趕走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占著自己是這一片的老居民,撒潑打滾,樣樣在行。
薑宜隻得說:“你去找中介跟我說,或者我找警方來處理,一切按合同辦事。”
王阿姨:“行,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中介。什麼玩意兒,鬨出人命還有臉住在這。”
罵罵咧咧走了。
薑宜從來不是怕事的人,但生活這樣一波三折,也讓她精疲力儘。安鎖的師傅換完鎖,好心相勸:“這種房東,我見得多了。彆跟她耗費時間,自己吃點虧,趕緊搬走。她們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耗,你們小姑娘臉皮薄,耗不起。”
交了六個月的房租、一個月的押金,隻住了四個月,如果現在搬走,不僅損失三個月的房租,還有裝修的花費。
薑宜眼下的處境,她隻能選擇耗,無法搬走。
付完換鎖的錢,許月輝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上班時間,你跑去哪了?”
午休已經過了。
“我馬上回去。”她鎖上門,出租屋的事先放一邊,工作要緊。
“再不回來,彆回來了,早通知下午有重要的會要開。”
薑宜在趕往公司的路上時,莫名想起遊戲的場景,她像是進入一個異元世界,周圍都是妖魔鬼怪等著她打。
下午的會議確實重要,是關於賽普科技赴港上市的項目,這個項目是整個遠東市最大的一個IPO項目,也是許月輝今年最想做的項目,所以集中了所有精力,準備向沈鷹州爭取。
等從會議室出來,已過了下班時間,薑宜的手機裡好幾個未接電話,有中介打來的,有警局韓旭打來的。
她又加了一會兒班,把許月輝開會時需要的資料整理完,才關了電腦離開公司。
在公司樓下,韓旭的電話再次打來,查出昨晚潑油漆的人,不是對麵的花臂男,而是之城追債的,追到遠東,給她威脅,也是提醒她,彆想賴賬,他們有的是辦法找到她。
韓旭:“因為沒有人身傷害,所以隻能行政處罰。他們保證,下回不會再做。”
“謝謝韓警官。”
韓旭:“你欠了很多錢?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
掛了電話之後,才有空處理出租屋的事情。
中介見她電話沒人接,便微信語音長長一段發過來,大致意思是她破壞房屋,違約在先,房東要結束合同,讓她馬上搬走。
無良中介和房東沆瀣一氣,薑宜一邊往外走,一邊嚴詞拒絕:“我租的房屋保持良好,沒有任何破壞。過道公共區域的油漆,我會請工人重新刷漆,如果她要讓我搬走,她毀約在先,按合同的規定雙倍賠償給我,否則,我們法院見。”
她的態度也很堅決。
回複完語音,旁邊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薑宜,你是怎麼把自己混到這個境地的?”
薑宜驀然轉頭,看到了沈鷹州,他沒什麼表情,剛才那句話,似乎隻是陳述,不帶任何評判。
薑宜的眼底升騰出水霧:“沈鷹州,任何人都可以這樣說我,唯獨你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