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滿天時分,蝴蝶山下,李卯臉上留著一道鮮紅巴掌印,隻不過笑的那叫一個沒心沒肺全然不在意,甚至還有點竊喜。
當然不是被抽的竊喜。
一個暗戀白月光,初戀加不食人間煙火人設,冷戰幾年,長者貝德,層層buff,最後連哄帶騙,帶點運氣終於修成正果,換誰誰不激動?
雖然師父一聲不吭,但是也不妨礙那就是身心上下的舒坦。
師清璿劍眸冷冽,玉顏鋪就殘紅,頎長身影屹立於山腳,頭頂一輪彎月,白衣飄飄,烏發輕拂,身上那清冽飄渺氣勢向外蕩開,伴有無雙劍勢。
若是內行人在場,隻消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這位女子劍客那渾身的真氣滔天般龐大。
當然李卯也在看,但他不是內行人,是內道人。
師清璿雖然擺足了氣勢,就好像將將從月亮上飛下來的仙子。
但是吧
那白如玉的天鵝脖頸上卻是隱約可見一道道紅印子,彆說那白裙下頭,其實沒穿彆的什麼,主要是剛才玉白貉過來一打攪,不曉得給人肚兜蹬哪去了。
天色黑,這地方花海深,還到處草,找不到正常的很,絕對不會在誰手上,李卯悄咪咪將一素白肚兜塞到懷中,而後起身嚴肅道:“師父,你的功力已經悉數找回,現在就該去找那玉妖女算賬!”
師清璿劍眸微眯,沒來由眼中蘊起絲絲嗔惱,為師被你弄成這副模樣去找玉白貉讓人笑話?!
但現在還不是找這逆徒算賬的時候,方才一個勁兒非得讓她出聲,為此不惜擺弄出來十八般武藝!
呼
師清璿稍一冷靜,而後冷著臉闔上雙目,心中稍顯忐忑想去試探一番這真氣的突然恢複的原因。
清璿劍主稍作猶豫,而後沉下心思,小心翼翼想了想某個逆徒
嗯
好像沒有咳血的勢頭。
會不會是脫敏了?
師清璿再一深呼吸,而後記憶中搜尋某個逆徒趁她睡著a上來的片段。
嗯
好像確實沒有那種虛弱咳血,半死不活的感覺了。
就這麼神奇?
雖然一身真氣將回十之七八,但是她明顯感覺到氣穴擴張幾分,也就是真氣的上限比以往高了些,也是奇怪。
明明受了這種重大創傷,一般恢複後功力大跌是常態,哪有這種不跌反升的?
彆說還就跟這逆徒睡了一覺,探討陰陽大道。
按這勢頭下去,再來兩次她說不定就要朝趕超以前。
但這肯定是最後一次,她肯定且堅定。
她這逆徒的身子就這麼厲害?
師清璿皺著眉頭不著痕跡側身看了眼身後在那兒傻笑的逆徒,但看這得意洋洋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孽障很得意?
師清璿麵無表情,低頭看了眼衣襟裡的發紅,眉眼含煞抽出來半截碧朱。
但無奈這逆徒笑的極為燦爛,而且這次確實是玉白貉犯病,師清璿左思右想之下還是將劍按了回去。
她養了這麼多年的徒弟,算不算是中飽私囊
但是師清璿回想起原先玉白貉給她的那種深深的絕望,抿抿唇,眉宇不覺便深深皺起。
中飽私囊雖然不好聽了點,但總好過被那妖女蹂躪。
“師父。”
李卯上前來挽住師清璿的手。
師清璿冷瞪一眼後,一把甩開,而後冷冰冰十足往前走。
結果沒走兩步就步伐便慢下來,越來越慢直到站住不動。
不光是酸痛
還順著腿
師清璿無語至極閉上美眸,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這逆徒,就是被她一劍捅穿都不為過!
把自己的師父給...!
李卯看在眼中,上去也不顧人答不答應,攔腰抱起過後,直直淌著花海朝溫府趕去。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師清璿仍在擺架子。
李卯忙肅容應道:“是,這次隻是意外,絕對不是師父自己主動的,徒兒保準守口如瓶。”
“哼,那玉白貉為師遲早要收拾她。”
……
夜間兩人回了小窩,師清璿連夜去洗了個澡,李卯獨自上床時候,發現不知道為什麼百合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生著悶氣,還有點小失落。
李卯稍作猶豫便將那不過一米二三出頭的妮子摟到了懷裡,結果剛準備問發生了什麼,然後就見百合一把抱了上來,跟此前聖姑和玉前輩一個樣,二話不說就纏上來。
李卯愣了愣,發現少女無師自通,還挺會,但是百合年紀到底是小,這樣不太好,所以就一動不動裝死人,表示他沒有主動。
直到外頭傳來那細微腳步聲,百合才鬆嘴,旋即拽著他進了被窩,委屈十足的小模樣,看的李卯一頭霧水也忍俊不禁。
雖然百合實際年紀可能跟外表不符,但是他還是下不了手。
上次芽兒比百合高半個頭的閨女,輕若鴻毛,他雙手背後,人愣是直接雙腳離地
不敢想要是百合卡上去
嘶
會壞的
踏踏——
腳步聲靠近床邊,一陣氤氳熱水伴著香氣襲來,某位初瓜新破的劍主在兩人一邊重新疊了個被子,躺下背對兩人後,這才陷入一陣夜間的靜謐。
李卯小聲嘀咕一句:“百合,你主母不要咱們倆了。”
師清璿雙目緊閉,全然當作小屁孩自言自語不予回應,但板著臉板著板著嘴角就曇花一現似的往上翹了翹。
百合始終黑著臉,總覺著自己錯過了幾萬兩銀子的那種空落感。
……
翌日大清早,隨著武王世子的官船臨近江南金陵越來越近,江南各地水鄉上的陳設也愈發隆重堂皇,花樓彩帶,甚至算得上是花枝招展。
字麵意思上的花枝招展,下到各家的待字閨中小姐,上到聽聞世子喜歡人妻美婦,特彆是有閨女的婦人上街來甩著手絹,濃妝豔抹希望那位世子開了眼,能給她們帶回王府日日寵幸。
更有敗家紈絝二代已經將武王世子在世間留下的所有典籍書冊打包買下,隻等著兩天後去當麵追星,抱著大腿喊偶像。
雖然日子還沒到,但是儼然已經呈現出一種提前彩排的錯覺。
李卯帶著帷帽在街上聽著那些什麼“把世子*斷”“一息不停,換著來”的虎狼之詞,暗暗心驚加快步伐。這幫婦人
簡直是把他當種驢看,那能這麼造嗎?
李卯按約定上了趟白雲庵,寇玉門端坐小廟內,洗白白等著某人解毒。
上白雲庵是要乾嗎?
李卯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是的,聖姑昨天說,得讓她緩一天,所以今天時間一到,他就來吃果凍。
這次聖姑倒也熟能生巧,雖然他還是被喝止不能亂動,但肉眼可見,聖姑更接納了他許多。
而且比上次自由,至少論團子,聖姑在他見過的女子裡頭是第一檔,而且還允許他當小孩兒。
其實也是他好說歹說美其名曰普渡眾生的慷慨大方下,聖姑這才半推半就答應了這對於解毒毫無幫助的逾越行為。
聖姑到底是聖姑,胸懷溫暖無比,海納百川,接引他度過苦海。
而且穿著一身寬大僧袍,明明沒有任何花紋,遮的非常嚴實,可就偏偏他看在眼裡就興奮得很。
特彆是知道那寬大僧袍下藏著多麼可人的大眼睛
到最後收場之時,其實李卯很想讓聖姑比個耶,但是好像聖姑有點沒緩過來,瞪圓了眼兒,淌著白淚,動彈不得手指抽抽,無奈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糊塗三日,一晃而過,李卯忙碌著腰子,轉眼便到了武王世子,六部監察使抵達金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