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禦姐百合(1 / 1)

床鋪之上,師清璿好似突然想起來某件事,素手在床榻上摩挲,良久後突然詫異輕呼一聲:“誒?百合去哪兒了?”

春風客棧外,一列點著火把的馬車隊伍彙聚完畢。

馬背上駝包袱,車鬥中紅箱裝有精美綢緞。

黑衣鏢人笑的和煦招呼眾睡眼惺忪旅人。

待最後的溫夫人款步上了馬車後,這才準備動身。

馬車之中,一丫鬟問溫若華道:“夫人,您去同那位公子拜彆了?可見到長相了?”

溫若華理著發絲,稍顯遺憾搖搖頭道:“我過去之時那位公子已經睡下了,留了封信走的也不算潦草,按那位公子說有緣自會再相見。”

丫鬟回道:“夫人說的是。”

馬車外,黃鏢頭橫肉遍布的臉上儘顯不悅,不時回看春風客棧,濃眉緊皺。

“劉鳳呢?”黃鏢頭低喝一聲。

一邊鏢人臉色難看道:“鏢頭,不曉得,隻怕是...”

黃千想起來今日客棧中的那白衣女子,眯著眼睛怒哼一聲鼻息,操持馬韁轉身動馬:“不再管他,咱們先走。”

“他擅自起貪念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銀子貨物也與他無關!”

那鏢人應了聲,但心裡卻是有些羨慕。

那女子光是體態都美的不真實,若是劉鳳得了手,還要這分贓有何用。

但是車隊中那白花花的銀子可是到手的鴨子,他固然羨慕也不會冒這麼大風險精蟲上腦自找死路。

“黃鏢頭,還在等什麼?”馬車中傳來溫夫人溫聲呼喚。

黃鏢頭換上一副笑容,說道:“溫夫人,這便走了。”

“好。”

馬車緩緩行駛。

黃千坐在馬背之上,一手攤開一張地圖,同一旁隨行鏢人指點:“二裡過後,此處山林繁茂,曾經有過一窩匪寇攔路行凶,雖然被官府剿清過一次,但要說有複發之態同樣無人懷疑,乃是天時地利人和。”

“走到中間你們從山坡上蒙麵衝砍下來,除了女的格殺勿論。”

“最後一票了,咱謝老大估計也不會多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女人就擄走了。”

“駕!”

馬車揚起塵土往前奔襲離去。

同時一駕馬車後座之上,扒著一黑裙女孩,隱匿在陰影當中,將兩人對話悉數納入耳底。

百合嘴角勾起一抹危險弧度。

“比起在那一對狗男女跟前當狗,還是殺人有意思。”

馬鞭揚起盞茶,身後春風客棧踱步出來一錦衣公子,手裡提著方才劉鳳剩下來的圓月彎刀。

一邊客棧掌櫃的被接連兩撥人馬動靜給驚得起身,恭敬立在客棧門邊看著李卯這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甭提那刀上還沾著血

“公子..您也是要走?”掌櫃的瑟瑟發抖,小聲問道。

李卯抬了抬彎刀,乜了眼富態便便掌櫃的:“你說呢。”

掌櫃的唰一下臉就白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訴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房小妾。

錢可以拿走,但是能不能饒他一命。

李卯嘀咕一聲開這客棧還挺賺錢,能娶三房小妾,轉瞬便不再理會這掌櫃的,舉了舉彎刀向著前方灰土漆黑小道一指。

踏踏踏——

不過瞬息間,客棧旁林子灌木叢便奔騰而出二十多匹配軟甲之騎兵。

一時間馬蹄飛揚,如同攻城那般氣勢恢宏。

而李卯則縱身躍上老薛牽來的棗紅大宛良馬,一甩馬鞭,奔騰馳騁而去。

客棧內瞬息間廂房內燈便亮了大半,一乾子睡夢中人懵懂看向窗外。

門前空蕩蕩,隻留下掌櫃的錯愕保持著跪地求饒姿勢,懵逼看向遠去的馬隊。

“原來不是來劫客棧的。”

“但是這位公子到底是誰?”掌櫃的拍著衣袍起身。

他雖然貪生怕死,但是也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耳濡目染,同三教九流混了個遍。

眼力相當不弱,自然看得出眼前騎兵隊伍可是戴著軟甲,拿著器械!

放在外麵若是沒有某些個六品七品京官大人物的授意,哪能這般張揚!

但是授權歸授權,看這架勢怎麼好像完完全全言聽計從的私兵!

“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掌櫃的驚魂未定,連滾帶爬進入客棧將大門緊閉。

與此同時,那間客棧中最為華貴的“桃間”之中,一白裙女子立在窗台,白裙烏發隨風漂浮,一雙劍眸盯著那月盤之下的馳騁身影,怔怔出神,蘊藏著那前所未見,也沒有在李卯麵前露出過的溫柔。

她雖然不曉得為何這個逆徒總是三番兩次去管那些所謂的閒事。

師清璿微微低頭,撫著心口。

但是自從那日她的一身武功悉數破功之後,她似乎也有些理解這滾滾紅塵之中,幫扶他人的那種有種喜悅。

不再如往常那般漠然。

比如她救下來的百合。

充當兩人女兒的身份,對她百依百順,還當真有了那麼幾分家的感覺。

對了,百合去哪兒了?

師清璿又突然想起來一事,待李卯身形消失在月夜之下,便轉身匆匆理著雲鬢掀枕頭,撩被子。

客棧前方一裡地處。

馬車從一條岔路口處避開大道,拐入一個沒入山林的小道。

溫若華支著麵頰靠在窗台之上,虛抬窗簾詫異對著外麵舉著火把的黃鏢頭說道:“黃鏢頭,咱們為什麼不走大道?”

“這條路我怎麼沒有走過?”

黃千若無其事,舉了舉火把映出那張帶著微笑的凶容:“夫人有所不知,晚上大道上最喜出沒些野獸,狼蛇甚至老虎都有可能。”

“咱們的火把很有可能會將東西引過來。”

“是這樣。”

溫若華嘴上雖然應去,但是放下窗簾瞬間,一雙細眉卻是蹙起。

看似這黃鏢頭的說法沒有任何紕漏,但是從一條大道,拐入另一條林草增多的小道,豈不是野獸會更多?

而且她方才大致掃了一眼外麵的鏢人。

卻見本應該有十多人的隊伍,現今卻不明不白隻剩下了大致六七人。

雖然天色黑暗,但是數個大概仍是不難。

溫若華輕吸一口氣,總覺著有些不對勁,一手從裙下抽出一柄西洋來的瑪瑙波斯匕首,放在桌上看了片刻這才稍稍安心。

而一直坐在尾端馬車後,車架邊緣的黑裙少女,卻一直晃蕩腳丫,手中把玩一泛著寒光的三棱刺。

不知何時一邊隨行馬匹上,一鏢人已是脖子鬆軟軟趴趴趴在馬脖子上,半晌沒有傳出呼吸。

“先砍頭,還是先剜腸子?”

少女伸出粉舌,在刀麵之上輕輕舔舐而過,一雙眸子泛著嗜血亢奮之感。

而那身軀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隱隱就有變大的趨勢。

少女眉頭一皺,瞬間便裹挾那馬匹上的屍體鑽入了盛放絲綢貨物的車鬥之中。

黑暗中,一張童稚麵龐緩緩變化,終是變作一妖異危險,紅舌吐著熱氣的禦姐麵龐。

渾身軀體由兒童模樣,膨脹延展的飽滿凹凸。

幾乎要撐裂那死人身上搜刮來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