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同師父共床(1 / 1)

酒桌上,李卯放杯下案,一雙桃花眼微眯,盯向牆角一一尖長黑衣鏢人,寒光一閃而逝,而後麵帶微笑同眼前這溫夫人敘談。

那頭師清璿放下杯子,取出一方繡帕在那天鵝脖頸及丹唇旁輕輕擦拭,又不知引得多少酒客住客連連目不轉睛。

溫若華那一張生的端莊安康的圓臉蛋兒微微一笑,問道:“不知幾位此番是要去何處?”

李卯依舊同師清璿十指相扣,姿態隨意道:“此番是要下江南,去省府金陵。”

“這般巧?”溫若華訝然道。

“我們此番也是運一批貨下江南,隻不過是回蘇州南,其實倒也順路,隻不過最後是個岔路口罷。”

溫若華雖不不提半個字要同行之事,但神色言表已是不言而喻。

師清璿眸光微動,細細打量著眼前這麼個半道突然過來搭訕的圓臉夫人。

姿色上乘,臀圓胸大。

……

李卯感受到旁遭那滲人的寒意,微微沁出冷汗道:“若是有緣,自會一路同行。”

溫夫人聽聞此言明顯一怔,但轉而便屈膝一福,莞爾笑道:“公子說的是,緣分一字到底不可強求。”

“若是有緣自會相會。”

“妾身這便告辭。”

李卯起身拱手相送:“再會。”

溫若華一行人折返回原位。

溫若華落座捏著豐腴腰肉拉伸腰杆,臀兒轉了轉活動腰肢。

身邊那小丫鬟小聲嘀咕:“夫人,您好歹也是江南有名的美人,怎麼這位公子都一點不假辭色的?”

“您這第一次邀請個男子上路都被人婉拒了,不過那位公子也確實是養眼。”

溫若華輕聲責怪道:“不過相伴看能不能談攏一樁生意罷了,哪有你說的那般風光霽月。”

“而且人身邊還有那般仙兒的女子,自是看不上我等蒲柳之資。”

“但到底...這位公子確是個妙人...”溫若華出神捧起一杯酒,瞟向那鬥笠男女一桌。

作為一個商賈,察言觀色,識人之術定然是不可或缺。

不談那鬥笠女子的觀感,就方才那錦衣公子,光是幾句話談下來,就給她一種

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從容氣度。

不管是江南年輕才子也好,或是那中久居高位的朝廷老命官也罷

還真沒有一個能給她這種強烈感覺。

就好像在他麵前的不是什麼依仗家產的紈絝二代,而是年紀不大卻運籌帷幄,坐於高堂萬事俱在掌握的年少權貴。

溫若華凝思間卻見那錦衣公子遠遠看來,高抬手中酒,遙相一對。

溫若華立時回以嫣然笑容,頷首抿酒。

李卯那一桌上,百合笑意盈盈,是個十足的拱火高手:“主人,那位姨姨這般漂亮,而且明顯對您有些好奇好感,怎麼不娶回家當媳婦兒?”

“仙子姐姐你看,他們還在隔著這麼遠敬酒呢!”

孩童童言無忌,但就是中聽。

“咳咳!”李卯一口清酒嗆喉,噴出來絲絲酒水。

師清璿紗幔古井無波,一雙劍眸淡然至極,淡淡道:“關我何事?”

但一雙並攏的腿明顯朝著遠離李卯的一側偏了偏。

李卯暗瞪了一眼百合,百合一眼不看他,充耳不聞。

李卯過去哄夫人,師夫人喝了點酒便討著鑰匙要上樓。

李卯正好也想上,餘下酒席也免得吃了,張羅外麵麻雀營和老薛過來吃。

“夫人,等等我。”

李卯懷裡揣著鑰匙,緊趕慢趕跟上正風雅邁著步子蹬樓梯的師清璿。

師清璿牽著百合的手,雖然頭沒回,不過還是放緩了腳步。

既然兩人裝的是夫妻,那總得像些。

當真不是她想當這什麼大逆不道的夫人。

一行三人上了樓,大堂底下眾江湖客也都悵然若失收回視線。

龍虎鏢局那一桌劉鳳恰巧壓刀起身,啞著嗓子說了句上茅房。

禿頭黃鏢頭大口吃著牛肉,聞言詞語盯著劉鳳緩緩步出了客棧,這才低垂眼瞼推杯換盞。

而劉鳳將將邁出客棧,卻身形一晃,趁著夜色從客棧後院中,另一條樓梯上了二樓。

眼睜睜看著李卯一行人進了一名為“桃間”的上好廂房。

劉鳳深吸一口氣,身形隱匿於黑影之中。

初春時節天色暗的照樣也快,日頭將將掉下來發著黃光,約莫半個時辰天的便已經完全昏暗下來。

朔月當空,黑風吹啼。

客棧剩下的唯一一間客棧當中,師清璿靠坐床頭,身上衣物齊整,借著一邊小案上的鏤空銅罩油燈,讀李卯在京城裡那些個歪打誤撞的婉約詞。

特彆是那首水調歌頭。

每讀一遍,她的心都能觸動一次。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師清璿偏頭過去以小指勾去眼角絲絲淚滴。

百合湊在一旁探看,同樣看向師清璿手中詞。

但是她作為一個被夾在中間受儘折磨的第三者,讀這首詞不免帶上濾鏡,那叫一個肉麻。

百合連連翻白眼,一雙眸子不時朝窗外瞟。

李卯立在床邊解著衣袍,隻道尋常道:“夫人,咱該睡了。”

一邊八仙桌上放著兩個鬥笠紗幔,堆在一塊兒。

師清璿輕吸鼻子,看了眼窗外天色後,說道:“嗯,你睡地上。”

李卯許是早料到有此說辭,沒有任何猶豫,將衣袍鋪在地上便躺了下去。

師清璿正窸窸窣窣解去白裙的動作一愣,不解這逆徒竟然這般聽話。

但眼瞅地上那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還牙關打顫的李卯,又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般演戲當真她看不出來?

當真以為她師清璿會對這逆徒的小把戲有所表態?

約莫幾息過後。

“上來。”

“徒兒聽命!”

李卯風一般鑽入溫暖被窩,僅是一瞬間就摟住了師清璿柔軟纖細宛若柳條般的腰肢。

師清璿方才正衣衫半解,袒露出來其中那純白的的兜肥背心,一截冰玉鎖骨。

猝不及防間忙將上衣重新圍上,紅著耳根咬牙低聲嗬斥:“你簡直放肆!”

我讓你上來是直接一個被窩的?

你就這般自覺!

李卯將臉埋進師清璿腰間,將那渾身幽香都好似要悉數吸入鼻腔之中。

“師父,您沒聽過抱團取暖嗎?”

師清璿眼中一閃慌亂,輕咬下唇,身子隱隱發顫。

“你自己疊一個被窩去,為師同百合睡。”

最後費了老大力氣才將李卯給蹬開。

不過剛上腿,穿著裡褲的腿就又被這逆徒給抱在了懷裡!

師清璿麵頰猛的一紅,擰著李卯耳朵死命撕拽。

可偏偏她沒了武功,力度就跟撓癢無異。

一番拉扯下來,床上發出來老大動靜。

廂房外過往住店之人均是露出絲絲豔羨。

那麼個極品清冷的美人兒

換我我就是給人當神仙供著一天看三次都覺得褻瀆。

你也不心疼些!

李卯一通軟磨硬泡之下,硬是給人摟在了懷裡。

一張女劍仙般的冷淡麵龐染上紅霞,露出天鵝脖頸連帶向下幾寸玉白向外揚,一手護著胸脯,另一條胳膊抵著李卯胸膛。

李卯一臉輕鬆寫意,渾身上下都在亂動。

一個被窩裡,無論他怎麼動,他都不吃虧。

最後師清璿索性來了一處一葉障目,眼不見心不煩,閉上眼躺的跟個屍體般也不管李卯怎麼放肆。

她心裡清楚的很,這逆徒就是喜歡看她抗拒的樣子。

與此同時,某個犄角旮旯裡,被遺忘的百合一臉生無可戀,抱個枕頭堵住耳朵,臉上怨氣直比溺死十幾年的水鬼都要誇張。

殺生不虐生。

這倆狗男女是既殺又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