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京城周邊下了不大不小的一場雨，天色稍顯昏沉。
說不大是因為一場春雨，街上行人大多都未打傘，淋濕的衣服頭發走幾步路便會晾乾。
而說不小則是這場雨其實也能淋倒一些東西。
比如酒肆店家的路牌，或是一二開的正豔被碾碎的花蕊。
還有釵賈的牌子。
與此同時，李卯已是離去釵府約莫一刻鐘時間。
而跪在堂前的步夫人許是思念亡夫正甚，愣是又跪趴半個時辰，這才迷迷糊糊幽幽起身。
其中小紅在一邊打著傘擋雨，偶爾眸子下瞟，卻俱是觸目驚心，暗暗咋舌。
步夫人晃晃悠悠，麵頰酡紅要走，小紅先勸住稍等，然後將地上散落的水藍色裙子依舊一黑紗
還有幾個珠子匆匆趕上。
一主一仆這才攙扶著往府上走去。
待由小紅打過熱水，服侍步顰香洗完澡睡下過後，小紅這才有了閒暇時間打量手中從沒見過的新玩意兒。
小紅看著手掌心裡的一枚珠子，納了悶：“這東西是殿下送的，難不成是夜明珠？”
小紅戳了戳，但發現並不能發光，而且入手還有些黏糊。
“難不成是蠟做的？”小紅稍顯嫌棄的甩掉手上透明，而後百思不得其解將東西放在一旁。
她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就是這樣，也不敢亂動瞎擺弄。
小紅回看了眼床上睡得正死的夫人，又探頭出去看了眼天色。
發現春雨下的小了，隻剩下那麼點毛毛細雨，往下斜飛。
小紅走出屋外，感受涼絲絲雨水打在臉上，在雨中漫步靜心。
雖然這次沒吃到，但是好歹方才殿下走的時候還親她了。
這一下她起碼要半年不擦嘴。
而且她也已經當了真正的女人，就殿下親的這麼一下，夫人以前的物件她還知道在哪兒放著，她自己都能
小紅羞臊思忖間，突然看見一處掉落在地的牌子：“嗯？這是什麼？”
小紅走至靈堂前，彎腰俯身撿起一木條牌子，將東西撿起來後，發現竟然是自家已故老爺的靈位！
“我的乖乖，這是誰乾的？”小紅嚇得左右張望，見沒人看見後這才鬆了口氣。
小紅將靈位從懷中拿出來打量時，卻見其上迸濺大量水漬。
這般看來可能是方才雨水將靈位打掉了。
小紅暗暗心驚，忙後怕將靈位擦拭乾淨後，關上門去灶房監督晚膳。
這要是給人看見豈不是要責罰她了？
與此同時，開元大道一輛馬車之上，李卯萬般舒坦靠在靠墊之上，閉目嘴角噙著笑容。
老薛一看奇了，回頭不時好奇張望道：“怎麼了少爺，步夫人難不成懷了這般高興？”
李卯笑容一收，輕聲道：“彆瞎說，就是跟步姨在一塊兒膩歪了一會兒。”
老薛搖搖頭：“少爺，老奴還不了解你？當初你跟西苑貴妃那般時候都沒有這般樂得要笑開花。”
“今天回來就傻笑，隻怕是做了什麼不敢做的事。”
“難不成是當著釵家那公子的麵...”
李卯臉色一黑，道：“你專心駕車，莫要多管！”
他真怕這老薛再猜可真就猜出來了什麼。
在王府裡如此這般倒也不全是什麼調味惡趣味，而是他還是有些想看看步姨對於自己和釵賈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究竟步姨心裡有沒有那個釵賈。
目前看來，步姨心裡眼裡顯然全都是他。
步姨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
而且那般滋味
說實話是當真刺激
步姨肉眼可見，也更亢奮誇張了些。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少爺，接下來去哪？”老薛問道。
李卯端起一瓷杯，淡淡抿了一口道：“去燕府。”
“我燕姨一直嘮叨想要孩子。”
“得嘞。”老薛喜笑顏開。
這年紀大了，也就看著身邊的子孫後代有些盼頭。
“駕！”
馬車奔襲，卷起塵土紛揚。
就這般，時間幽幽而過。
許是知曉他不多時就要下江南去，諸位少女美婦紛紛預約時間，定時定點等人上門伺候。
李卯的一日流程大概便是。
早晨，燕姨或步姨包個早，兩個長輩最聽他的話也沒什麼白天不能禍禍的堅持。
至於釵府那處苦主之地，則已經司空見慣，甚至有些脫敏了。
而後中午便是紫禁城裡秋水或是乾娘。
秋水將將懷孕，不能那什麼，在一塊兒大多是耳鬢廝磨，說些趣事兒情話，練字教書，cosplay夫子和女學生。
乾娘太後宮殿因為不能留宿，便從中午到黃昏。
隻不過在東宮時候，好像太子看他的眼神愈發不對勁了
至於黃昏後，他按慣例會先出城同休休在城郊挽手漫步，少女在銅鑼灣忙，他也不好打攪。
說了等到江南回來，就娶她進門。
至於晚上，那忙活的可就多了。
大娘子，小娘子，稚嫩芽兒，或是豐腴芝蘭。
畢竟是自家院子，什麼什麼都能搭配，什麼什麼都能排列。
不過軟磨硬泡的功夫。
玉容還說芝蘭身子軟，抱著舒服的很。
紫檀也說過。
芽兒抱的多了，倒是沒感覺。
閒暇時間便會去陪陪師父，雖然平常不給親昵，但是偶爾找著個出其不意的借口，到還是能牽個手摟個腰，師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是親嘴還是難，基本上沒什麼機會。
雖然他感覺到師父可能知道他偷親過他，但是最近他也試探過，根本不給一點機會。
晚上偷溜進去一看就是人坐在床上靠在窗邊，手中捧著一本小書，一雙劍眸冷冷盯著他。
然後被打的一頭包狼狽出房。
所以進一步發展也隻能寄托於此次南下能突飛猛進。
至於百合，這妮子這兩天給王府上下翻了個底朝天，他都裝著沒看見。
兜裡揣的那兩張麵額百兩的票子，他也權當給人的報酬。
隻是他特地叮囑了百合一件事，那便是師父若是問起她籍貫在哪兒，一定要說是江南人士。
李卯遊轉於各大貴婦豪族門中，於皇帝後宮間流連忘返，時間一晃便過去兩日。
也逐漸逼近剪紅春與天煞約定的第二個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