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昆侖山心法(1 / 1)

廳堂之中淡淡憂愁氣氛隨著李卯到場而土崩瓦解,轉而氤氳起一股子曖昧悶熱。

李卯有些難頂旁遭燕姨和步姨齊齊都想把他拐回府的熾熱眼神,同兩位最熟透的美婦叮囑一番,過兩日就去日的訊息,兩人這才作罷。

步夫人一步三回頭,步履間溫柔似水。

燕夫人隨著步夫人挽手向外踱步,將大嫂小動作儘收眼底。

也不知道大嫂量如何,比她和小紫如何。

這般端莊溫嫻一人,指定被小卯死命欺負,就想看看那私底下同人前不一樣的形象。

所謂什麼人前貴婦,人後...的。

換她她也好奇大嫂私底下究竟是個什麼模樣,隻怕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是不是也會被抱起來或是按著

“咳。”

步夫人回眸關切問道:“怎麼了雪瑾?”

燕夫人臉團微紅,搖搖頭道:“沒什麼,咱們走吧。”

兩道豐腴倩影依形離去,依稀可見那豐團一個比一個誇張招展。

王府廳堂之內,澹台瓊盯著李卯一聲不響,李卯眨眨眼目不轉睛回望。

但最後澹台瓊也沒說話,僅是眸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說我就聽,你不說我絕不會多嘴。

李卯歎然一笑,而後安撫似的點點頭。

澹台瓊這才徐徐點頭,起身說一聲出去練武便出了屋子。

就這麼眉目傳情幾息,兩人變戲法似的便交流完畢。

之後李卯同一乾子女眷稍作陪同,約莫到傍晚時分,劉芝蘭去後廚照顧鍋灶,李卯便抽身去了清璿劍主所居苑落。

師父睡過去後還不知道蘇醒否。

李卯將手中芽兒剩下來的最後一顆渾圓糖葫蘆從木簽子上咬下來,咬碎咀嚼吞咽後,簽子隨手撂到簸箕中,匆匆趕往師清璿的屋子。

天色慢慢昏沉,月兒逐漸掛於柳梢,半掩玉盤麵,流雲拂春曉。

立春已過,晚間微風也逐漸恢複溫度,不再如往常那般刺骨。

窗邊月華之下,師清璿一襲白紗素裙,青絲披散,捧著一本小書坐於紅木扶手椅上,腿上蓋著一層繡有白貓之薄毯。

一雙劍瞳淩厲間儘顯全神貫注,膚色如雪間卻又染上幾分憔悴蒼白,素潤丹唇血色不足,微微顯白。

屋內點著一盞昏黃油燈,映襯美人如虹,又仿若淡黃畫卷中的白衣仙子。

讀書讀到一半,師清璿忽而回了神,劍眸映現出一張人臉,那渾身料峭冰寒頓時如這天地間開春般斂去良多。

師清璿反扣小書,接著輕吸一口氣關上被風吹的吱呀作響之窗板,而後幽幽伸出幾根修長青蔥手指,躊躇但又緩緩觸碰於唇瓣之上。

清璿劍主眉眼間冰寒終悉數化去,合上眼眸似在仔細回味一般。

約莫幾息過去,師清璿睜開眼睛,抿唇低頭看著手掌,再檢查似的摸著心口。

宗門心法所帶來的弊端,好似從那日她真氣消散後,變得同尋常人一般無二之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少她在想某個逆徒之時,那往日攻心吐血之痛,再了無痕跡。

師清璿深深吸一口氣,抿唇敷掌於眉心,麵上破天荒浮現兩段粉紅,複雜難以言明。

她當真不知道

如今這般她究竟是福還是禍。

叩叩——

“師父。”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呼喊聲。

師清璿一愣,顯著一慌亂將手從唇瓣上拿下去,接著眉眼間溫和回味瞬間消失一空,再度掛上淡淡清寒,若無其事拿著小書垂眸讀去。

“進。”師清璿微微坐直身子,將毯子往自己上身拉了拉。

吱呀——

朱門聲輕緩至極,不多時一白衣公子便側身小心翼翼進了屋,又迫不及待回頭將門緊緊關上。

師清璿始終淡定看在眼中,隻是這次多了一句調侃:“把門關這麼緊是想對為師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李卯動作一僵,回頭訕笑道:“師父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我對您的感情坦坦蕩蕩,可萬不能寒了弟子的心。”

師清璿挑挑細眉,低眸翻動紙張看書,微微搖頭一句話沒說,但是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這衝師逆徒想要她的感情確實從來沒遮掩過。

李卯臉皮比城牆厚,自然不以為意,輕輕咳嗽兩聲道:“師父,你身子怎麼樣?”

李卯緩緩往前走,拉過來一把靠背椅子坐在師清璿旁邊,相當自然的就將師清璿冷潤如玉的手合在了手掌心:

“上次我替您把脈,發現渾身真氣都逸散了,您自己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對身體有所損害?”

師清璿低頭看了看已經不受自己控製的手,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李卯。

李卯一臉懵懂無知,反倒還關切的露出困惑示意她回答問題。

師清璿麵無表情收回視線,隻當是師徒間的接觸:“沒什麼大礙,不過是為師修煉的心法出了些問題。”

李卯眉頭一皺,攥緊了手中柔荑:“心法出了問題?”

心法乃是較為上乘的功法才有的基礎,他們昆侖山便是心法佐以劍訣,練劍方能事半功倍且更上一層樓。

他們從小修到大的心法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夯實的根基。

比如他所修之擎怒心法,內容旨在四字,以怒斷力。

意思便是無需特意控製情緒,就讓它瓢潑外露,赤誠坦蕩,擎怒而化以劍力。

因此他從來都是藏不住什麼情感的人。

對步姨是,對師父也是。

至於宗門中女子所修劍訣

他確實半點不曾知曉。

師父和紫檀也沒有朝他透露。

李卯回神,摩挲手中細嫩手掌,殷切問道:“師父,咱們昆侖山陰篇心法內容是什麼?”

師清璿清冽劍眸盯著李卯幾息,眼中微乎其微之慌亂轉瞬即逝。

轉而偏頭向一邊,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