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李卯:沒多大事,咳咳!(1 / 1)

寒風卷積落葉,大年初一的清晨即使沒了那一大早的爆竹聲聲但也仍是祥和一片。

穿過人群比之京城大多數地方還熱鬨上幾分的烈虎街,宏偉虎頭牌樓後,終是一座龐大宅子映入眼簾。

門前小廝丫鬟張燈結彩,處處透著新年的喜悅。

雖然京城不知道昨天出了什麼事,但是關他們烈虎街什麼事?

左邊演武場,右邊虎賁堂。

打又打不進來,管又管不到他們,戒嚴禁止上街?

他們這邊那般多官兵,天天都是戒嚴。

澹台府內。

經由十幾天長途跋涉,風塵仆仆的澹台將軍將將從床上爬起,久違的睡了個懶覺後,便坐在梳妝台前挑了一身許是為了同某人相配的修身白衣穿上,嘴裡咬著一根紅巾,一手挽著腦後傾瀉而下的發絲。

不過白衣款式不是裙裳,倒像是書生又像那俠客穿的修身勁裝。

襯得雙腿勻稱修長,卻又不顯瘦弱而儘顯矯健有力。

以往在那戰場上以緞帶纏起的胸脯,也隨著昨夜去掉後而絲毫不掩寬廣胸懷。

哪怕比不上那些個熟透了的長輩,但也是餓不著孩子的規模。

不過比玉容還是差了些,但比青鳳還是有餘。

一番清水梳洗後,以紅巾挽住高馬尾,英氣勃勃的麵龐上俱是一員女將流露出的肅殺氣息,也唯有對著銅鏡中的那女子失神觸碰唇瓣的時候才會若隱若現流露出些許弧度。

澹台瓊推開門,走入房前小院,看著那坐在外麵等著吃餃子的爺爺澹台烈虎,疑惑問道:“爺爺,玉容呢?沒起床?”

按理說玉容這時候一般早上都會來跟爺爺下棋,然後等人一塊兒吃餃子,結果早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是沒起床?

不應該,玉容雖然性子刁了些,但作息還是嚴於律己的。

本來還笑嗬嗬看著馳騁沙場的乖孫女一彆數月再次歸來,喜不勝收的澹台烈虎一聽見這,唰一下笑容就黑了下去,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猛甩袖袍,唾沫星子噴的滿地都是:“彆提她,老夫沒她這個孫女!”

“街上都說了戒嚴戒嚴,還是往外跑!”

“那小子就是中了箭又不是死了!”

“一宿沒睡!掛著倆黑眼圈,天還沒亮就往外偷摸跑,要不是虎賁軍跟她二娘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她偷跑出去了!”

澹台瓊聞言細長柳眉一蹙,問道:“玉容是去找李卯了?”

“哼!”澹台烈虎怒哼一聲,白胡子給被風刮得東倒西歪,桌上剛盛的餃子一下就被忘在那兒。

“爹這是怎麼了?”一珠圓玉潤,豐容盛鬋的美婦手裡端著新煮的白菜豬肉餃子聞聲往這邊趕,湊到跟前將餃子放在石桌上,從靛藍圍裙裡掏出一方手帕在脖頸手心上擦去那細密的汗珠。

眼瞅著老爺子這般火氣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老夫年輕時候中了三四箭,怎麼沒見她來噓寒問暖的!”

“您看您這話說的,您年輕時候玉容都沒生出來!”桑紅皖笑著緩和氣氛。

澹台瓊哭笑不得,但個中細節真相又不好多言,隻能點點頭道:“二娘你跟爺爺先吃著,我去喚玉容回來。”

澹台瓊起身而立,足足高了桑二娘半個頭,剛準備邁開腿就回眸問道:“二娘,我二叔呢?”

桑紅皖擦手動作一頓,頓了兩息,轉而翻了個白眼道:“睡大覺呢,昨天自個喝了個酩酊大醉,鬼知道天天想什麼。”

澹台瓊默然頷首不再多言,一掀衣擺颯爽踏靴離去。

桑紅皖靠在石架上,耳垂上掛著一對兒熠熠生輝的紅寶石耳墜,眸光溫和的看著那在綠油油藤架下穿行的英姿。

那挺拔身姿還跟那小王爺真挺像。

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爹您跟玉容謳什麼氣,她這年齡段就是想情郎的時候,您就是再罵也不濟於事。”

桑紅皖回過神將那碗新的餃子推過去,把那放涼的重新放在了餐盤中。

澹台烈虎捋著胡子搖搖頭沒有再提這事,話鋒一轉又是問道:“紅皖,你跟衛兒準備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就是再不喜歡小孩那這也老大不小了,府上還剛好缺個男丁。”

“唉,這事..先過完年再說吧爹。”桑紅皖低頭收拾碗筷,而後告彆離去。

雖然不說,但仍是看得出來人對此避而不談的尷尬。

留下澹台烈虎在後麵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肅武王府,正屋之中。

床畔男女許久未曾分開。

起初那水藍裙夫人還是半推半就,羞慚難言,但到了後麵許是被人的熱情所感化,也不再有任何抵觸抗拒,隻是緩緩閉上眼睛,並腿側坐在那人腿上,同時小心翼翼把控距離,以防弄疼了那胸口上的箭傷。

過程中兩人雖然樂在其中,但可苦了屏風後的幾人。

吃瓜七美心思各異。

有臉黑的,有惱火的,有眸光複雜的,有要告狀的,有目光平靜的,有好奇豎著耳朵聽的,也有渾身散發寒意的。

“唔,卯兒,你....”美婦忽而睜開波光瀲灩的眸子,氤氳水意嗔惱瞪向某人,輕輕推開李卯後,一手攬著胸脯。

李卯則是和煦一笑,輕聲道:“我隻想感受一下步姨的心臟是否對卯兒有意罷了。”

此言一出,屏風後幾人瞬間便無聲炸開了鍋,那凝視成型的怨氣“噌”一下便冒了出來。

“無恥之徒!”

“簡直豈有此理!看你帶的好後生!”

“你也好不到哪去!回去澆花去!”

“這個大壞蛋!本小姐要告狀!”

“殿下勇猛。”

“劍子哥哥好有魅力!哎呦!劍主大人...”

步夫人聽不見耳邊若隱若現的小聲嘈雜,又是嗔惱瞪了李卯一眼,但卻按捺不住那眉梢與嘴邊的嗔羞喜色,伴著那瞳孔中的包容秋波,不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反倒更加增添幾分欲語還休的溫柔風情。

若說是羞,到底還是少。

畢竟當初倆人該看的,不該看的,該碰的,不該碰的其實也都大部分都

美婦輕咬唇瓣,艱難雙腳落在地麵上,重新落座於秀墩,睫毛輕顫扣好扣子。

但也不知是不是寒風使然,那股澎湃的勁過去了,屋內重新歸於沉寂。

李卯靠在床頭回味那蜜一般的感受,以及方才麗人對他絲毫沒有任何抵觸,大開的心扉,眼角禁不住的往上挑。

就是屏風後有人在,那也值了。

橫豎不過多累幾次,多費些口舌哄一哄罷了。

步夫人抿著微紅唇瓣,並腿正坐,螓首微垂,有些不敢去看李卯。

畢竟卯兒當初在她的腦海之中,同她不知纏綿幾何

李卯舔去嘴上甜膩唇彩,溫和盯著那溫嫻麵孔不放。

步夫人察覺到某人灼灼目光,微垂螓首,沒敢抬頭迎上去。

說到底,麵前卯兒比她小了十來歲,跟洛珩又是好朋友

她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李卯見狀眉頭一挑,再度捂著胸口咳嗽兩聲。

“咳咳!”

步夫人豁然抬頭,麵上紅霞褪去大半,眸光惶恐,眉頭緊鎖,挪著臀兒湊近了李卯,再次拉住手關切問道:“卯兒,可是剛才步姨弄疼你了?”

李卯將拳頭抵在嘴邊,搖搖頭小聲道:“無礙,咳咳!”

“小雪,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厚臉皮!”

“你跟他半斤八兩!”

“其實當初在碼頭的時候我就在猶豫要不要走。”屏風外傳出一追憶懊惱的柔和聲線。

“安靜,注意聽。”燕夫人冷臉瞪了太後一眼。

“哼,你就護著他吧,都是你給慣出來的,自己都喂...”

“嗯?”燕夫人目光示意一旁那麼多人,眼中閃爍威脅精光,大有你敢說我也說的魚死網破。

“哼。”太後翻個白眼,扭臉過去沒有再理燕夫人。

其實倆人之間究竟具體發生了什麼,什麼時候好上的,她也感興趣的很。

在她印象裡,大嫂絕對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就是卯兒長的再俊,也不至於給人心魂都給勾了去。

彆說人孩子都快趕上卯兒一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