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此經一彆許是永遠,望卿珍重。”
“卯兒感恩師父八年來諄諄教導,無以為報。”
李卯緩緩解開劍主葇荑,束好發冠後躬身一拜,緩緩轉身離去。
冬風凜冽,枝葉零落。
風兒勢頭正盛,吹亂了也不知何時掙脫出竹簪的發絲,橫在眼前模糊了視線。
一白衣公子一步一步朝著朱紅小棟趕去,步履間扶正發冠,整理儀容。
可見那潔白衣角隨風飄逝,幾根發絲脫落發冠向後飄揚。
師清璿立在原地,目光出神,心頭艱澀難言。
場景慢慢與那兩年前李卯獨自一人下山時的背影相重合。
不過此時已不同往日。
卯兒走了
明明隻要她一句話,兩人便可以重歸於好
卯兒便可以如多年前那般重新待在她身邊,哪怕回不到昆侖山也可以日日夜夜敘話談天,下棋對飲,甚至兒女滿堂
可是捫心自問,她終歸是做不到。
她作為宗主,不能打破傳承百年來的門規條框。
師清璿嘴唇咬的青白,最後直到看不見了李卯背影後,靠在座椅上頭暈目眩的閉上眼睛撫弄眉心。
與此同時,那雅致朱紅屋舍當中,李卯正看著一睡眼惺忪的少女袒露半邊白皙鎖骨,坐在被窩裡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
那渾身潔白如玉,猛然看上去真的就如那白瓷一般有一股子精致雕刻般的美感。
細眉大眼,櫻桃小口,膚若凝脂,麵若桃李,輕紗從香肩一側滑落,兩隻馬尾因為剛剛睡醒而有些軟塌,但總歸還是俏皮可愛,並不影響使用。
屋內陳設簡潔,倒像是師父的風格,素雅乾淨。
陽光透過窗欞湧入屋內,打在少女身上儘顯一片白裡透紅。
李卯進去後緩緩帶上朱門,無奈搖頭寵溺道:“紫檀,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是這般邋裡邋遢的,也不怕給人看光了去。”
李卯湊到跟前坐在床邊,細心拉好白紗肩帶。
紫檀則是毫不顧忌的一把上去摟住了李卯,一麵將肩帶重新拉下去,一麵笑嘻嘻道:“紫檀知道是劍子哥哥才把肩帶拉下去的,要是彆人敢看,紫檀早就把他一劍給捅穿了。”
“劍子哥哥,我在屋裡可是聽見了,你給劍主大人送了個簪子對不對?”紫檀側身坐在李卯懷裡,雙臂摟著李卯脖子,撅著粉唇,可憐巴巴的眨眨星眸。
“那紫檀呢?說不定過兩天我跟劍主就要回昆侖山了,可是劍子哥哥說的騎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騎。”
李卯一手拽過那軟嫩葇荑,一手攬住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眼瞅少女這跟那獨守空閨怨婦一般的神情啞然失笑:“那紫檀說想要什麼禮物?”
他此行來還真忘了給紫檀帶禮物。
但就按紫檀那奔放性子來講,多半就是讓他
騎馬
李卯捋著那長及少女腰間的馬尾,極細微的咽了口唾沫。
就他目前碰到的幾位可人少女來說,玉容是那嬌蠻大小姐,麵容可愛,身材微潤,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澎湃。
芽兒則是那好似一吹就倒的弱柳蒲公英,年紀最小,隻會事事依著他,細聲細語,讓人心生憐惜。
而紫檀便是性子熱烈奔放,但也跟芽兒一般很是黏他。
李卯那邊正猶豫間,紫檀瞬間就抱了上來,不由分說直接堵住了李卯的嘴。
李卯雙手舉在空中一愣,但最後還是摟住了少女的臂膀。
“劍子哥哥,紫檀不要離開你,紫檀想要劍子哥哥當禮物....”
李卯眸光變換許久,最後終是緩緩點頭。
紫檀白膩如雪的麵上浮現驚喜,旋即挑了挑眼角,無師自通
翕動鼻翼。
鬥轉星移,夕陽西沉,直到沒入地平線消失不見。
臘月裡的白天早早便下了班,換做月亮上天受罪,俯瞰人間春宮。
夜晚時分。
桃花庵一間素雅簡潔卻又纖塵不染的客舍內,其中僅有床櫃桌椅擺放。
靠窗那潔白小床之上,此時有一以紫色蝴蝶結綰起頭發的雙馬尾大眼少女,半披輕紗,靠在那男子懷中。
月兒傾灑銀輝,照在兩人身上,一如畫卷般瑰麗雋永。
李卯輕柔撫弄少女發絲,於那嬌羞麵龐之上觸之一吻,旋即輕聲微笑道:“紫檀,劍子哥哥教你騎馬,就當是分彆的禮物。”
“嗯,紫檀好開心。”
紫檀麵染紅暈,嚶嚀一聲將臉埋進了李卯懷裡,隻是露出一雙星眸羞答答的打量著李卯。
李卯溫和一笑。
羊脂美玉,甘之如飴。
雖然兩人的身體素質多少會有些困難。
但辦法總比困難多。
李卯被紫檀緊緊抱住,掙脫不開。
“劍子哥哥,紫檀愛你。”紫檀眼角閃爍淚花,嚶嚶哭泣。
杏眸中俱是得願以償的幸福欣慰。
“好愛好愛。”
李卯心頭一暖,再不躊躇不決。
“紫檀,劍子哥哥教你騎馬好不好?”
“嗯....”
一白衣身影眉宇複雜微蹙,如輕鴻利劍般立在桃園一處枝丫上眺望明月,時不時回望屋舍聽那少女哭聲麵露些許不忍。
雖然紫檀是她許給卯兒的媳婦,但是
總歸不能如此
但這事她作為一個師者,也不好去過問。
紫檀苦就苦些,也是她自己天天念叨的。
師清璿無奈搖頭,隨後壓下麵上些許紅潤複雜,橫轉騰挪間離屋舍遠了去。
若是當初卯兒不是
罷了,想的再多也不過是徒勞,並不是她的作風。
與此同時屋舍之中,李卯正騎在一匹木馬上,對著一邊哭的梨花帶雨卻又認真打量的紫檀講解
“紫檀,騎馬需的攥緊韁繩,講究穩紮穩打,但是你體格弱,所以就要慢慢來。”李卯捋著那修長馬尾。
紫檀卻一把抱住李卯的胳膊,小聲哭泣道:“不要,紫檀就要認真學!劍子哥哥不能放水!”
“要放也是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