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屋內,那鋪就褐色實木地板,花幾上羅列綠植盆栽旁,紅色帷幔間,一金黃鳳冠,金紅鳳袍麗人正窩在一白衣勝雪公子懷中,眉眼愜意瀲灩的享受著那公子嘴中的情話。
沉迷其中完全不可自拔。
好像那白衣公子都成了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妃,將堂堂一國太後迷的神魂顛倒,從此日思夜寐不早朝。
不過倒也是實話,太後平日裡在鳳梧宮,一日十二個時辰,除去吃飯睡覺尋常事宜,估計有三四個時辰都是看著牆上的字畫,詩句或是對著畫像中的那男子擺臉色,冷哼卻又盯著不放。
等看夠了畫,就一如往常那樣往臀兒下的墊子下一藏,也不怕有什麼外來人看見了去。
而李卯那邊發覺娘娘不再懷疑那床上的設施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對太後做些什麼愛做的事。
生怕下一秒就有一個笑眯眯的美婦人從外麵搶門而入,嚇得娘娘花容失色,直接給人嚇飛了可如何是好
太後靠在某人懷裡,發覺那逐漸安分的手,忽而就挑起了煙眉抬眸看向某人,目不轉睛,蘊含些許不滿。
李卯若有所覺低頭看去,看著娘娘那雍容威嚴的鳳眸,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還等著我主動
李卯輕歎一聲將豐腴麗人抱到了腿上,隨後緩緩往那看的人心癢的大紅豐唇上湊去。
太後這才竊喜自得的淡哼一聲,輕顫著修長濃密的睫毛,麵上塗上兩抹紅雲,徐徐閉上了眼睛,同時難受的動了動身子。
李卯緩緩湊了上去。
太後霎時間軟作一團,將身子撐在李卯身前。
窗外寒風中的某位美婦聽著其中傳來的膩歪動靜,氣的眉蹙唇抿,微闔的眼皮子一陣直跳,額間青筋直跳
我讓你親,你給我等著
起初太後還想著矜持一二,但渾身那洶湧思戀情潮一股腦湧上,大腦微醺,不想再做任何抗拒之舉。
而此時的李卯呼吸變得急促,一時間也忘了什麼燕姨還在不在。
待到李卯上了頭,要將衣物悉數打開之時卻被太後一把攥住了手腕,那海棠花般嬌豔容顏下透露著些許不容置疑與哀求:“卯兒,你燕姨隨時會回來,就這樣。”太後說罷將衣襟攏了攏,看了眼那蓬鬆的裙擺,同時如那鴕鳥般掩耳盜鈴,紅著脖子躲開視線。
李卯自然不無不可,隻是微微一笑。
麗人囁嚅難言。
“娘娘,一切取決於您。”李卯壞笑一聲,桃花眸子妖冶勾人。
太後咬牙眸光瀲灩的瞪了李卯一眼。
與此同時,前門之落雪滿麵通紅,亭亭玉立站在那青石台階上,端莊漫無目的看著前麵的綠色花圃石架。
後窗一眉目含煞美婦背部靠牆,眼神似要殺人,磨著貝齒頭上珍珠冠一陣聳動。
她現在是真真正正後悔了。
她就不應該將小卯送入那龍潭虎穴
就好像是那為了達成什麼目的,親手將心上人送到彆人手裡的苦主欺辱一般,心裡憋屈憤怒無比。
寒風凜冽,吹著那精美的雕花木窗搖擺不定,發出一聲聲吱呀呻吟。
屋簷下的白貓竟然像人一樣雙腿打開,靠坐在身後的木板上,頭舒服愜意的往後仰躺。
好生奇妙。
一美婦緩緩挪動步子,從後窗走到了前門,發出細微的腳步聲。
落雪驚疑不定的回眸看去,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麵色驚慌失措。
“燕...燕夫人?您怎麼在這兒?”
落雪忙堵在門口,發出艱澀問詢聲。
燕夫人眼皮微闔隻是淡淡道:“落雪,你讓開。”
“夫人,這...”
啪——
屋內傳出一聲什麼人摔倒在地的沉悶聲響。
落雪麵色一變,燕夫人神色如常。
“我一直都在,不用攔我。”
“啊?”落雪瞠目結舌,立在原地剛剛愣了片刻就被燕夫人擦過身子,直接給推開門走了進去。
吱呀——
門扉打開,一美婦立在門口,擰眉看著其中場景。
李卯反應較快,隻瞬間就停下了動作,眼神呆滯的看向門口那臉色陰沉的美婦。
壞了,娘娘太熱情,忘了這茬了
太後也緩緩抬頭,恢複幾分清明後便看見了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
小雪。
“小雪!?”太後失聲驚呼一聲,猝不及防下受了驚嚇,麵上湧現激動紅潮,不小心就打翻了茶水潑了燕夫人一身。
燕夫人身上沾著茶水,嫌棄的拍了拍後旋即怒發衝頂,眯起眼睛氣的胸前劇烈起伏
但是此時她絕不能意氣用事,否則之前隱忍全都白白作廢。
一定要先攻心
燕夫人醞釀感情,也顧不上屋內的混亂,隻瞬間便掛上了那滿臉痛心不可置信的表情,捂著心口一陣噔噔倒退,同時喉頭發出陣陣艱難阻塞之言:“小紫,你!”
“你竟然私下裡跟小卯....”
“虧我還將你當作這世上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小卯他還隻是個孩子!”燕夫人聲情並茂,演技爐火純青。
比之太後半點當仁不讓。
李卯:得,我又成孩子了。
倆人動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起勁,譴責誰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清高。
“小雪,你,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太後癱坐在地上,裙擺一如盛開的牡丹般均勻攤開,遮住其中大好景象,同時麵上紅暈如同潮水般退散,一片慘白無血色。
“我就說之前你跟小卯有些不對勁,可誰曾想竟然是這樣!”
“你堂堂一國之母,竟然做出如此醜事!”
“我沒想到回來取個賬簿,你竟然跟個孩童般如此不堪!”
“你,你讓我的心好痛!”
“小雪,不是這樣的!”太後也是慌了神,隻是一味搖頭,但確實沒法辯駁,隻能喃喃重複這麼一句話,不想因此破壞了兩人這麼多年來的感情。
燕夫人心底冷哼一聲,轉而麵上帶著幾分不忍麻木,哽咽難言道:“小紫,我不想因為小卯將你我之間的情感通通磨滅,我給你一個選擇。”
李卯默默提起褲子,以手掩麵。
他不用想就知道燕姨要說什麼條件。
“隻要你現在能離開小卯,不再來找他,你我依舊是這世上頂好的閨蜜!”
“你的年紀需求大了我懂,小卯長得俊我也明白,所以我知道這不過是一次偶然的錯誤,隻要你答應,你我仍是這世上最親愛的人!”燕夫人擲地有聲,眼眶中隱隱帶著淚花。
“小紫,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太後張了張被某人啃的褪色的唇瓣,麵色慘白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