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澄還在為這個結論震驚時,行動力極強的中堂已經找到了鈴木,告訴了他檢測出的結果。
——這個{臉朝下摔進水裡}的結論,顯然是與目擊者{腳朝下直直跳進海裡}是對不上的;死亡地點也是一樣惹人懷疑。
鈴木已經猜到了真正的凶手。
【中堂醫生,你看見鈴木先生了嗎?】
飄著小雪的天空下,舉著傘的三澄、久部找到了站在大雪裡的中堂。
【他去找犯人了。】
“不,不會吧?”小蘭猜到了什麼:“沒有去找警察,而是直接……”
“——影視劇與現實總是相互照應,”毛利惆悵地想要摸煙,又止住了手:“這場雪讓我想起{德修拉彆墅}那個寒冷的晚上……”
……
某國會現場。
“在{鳥取蜘蛛之家事件}裡,接連{上吊自殺}的母女兩人甚至沒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就被送去火化,導致凶手逍遙法外整整3年,還是被其他凶犯黑吃黑後,警方才意識到那兩起{自殺}的不對……”
“沒有偵探和法醫質疑的情況下,警方就是這麼辦案的嗎?就因為如此,才會出現如《非自然死亡》裡鈴木那樣被迫自己複仇的悲劇!”
新倉議員滔滔不絕:“比如{月影島殺人事件}、{外交官案}、{霧天狗殺人事件}、{死神陣內殺人事件}、{長門案}、{魔術師九十九元康案}、{大阪連續殺人事件}、{新出浴室案}……都是因為警方將{他殺}誤判{意外}和{自殺}導致無處伸冤的嫌疑人鋌而走險!”
大臣:“……這半年內光是這種案件居然就有這麼多例子嗎?看來警方之前的工作確實有疏漏。”
竊聽的淺川和樹:其實比這個還多不少呢,不僅去掉了不是親自動手而是逼迫其自殺的,還沒有被{楓葉金幣強盜團}頂了罪的呢。
……
【有個女人戴著鈴木小姐的項鏈出現在了葬禮上。】
鈴木沒有打傘也沒有換上黑衣,徑直進入葬禮現場——他記得那個匆匆把項鏈塞進領口的女人,當時她說了什麼來著?
【鈴木真過分!就這樣丟下果步一個人!】
現在的她也還在掛著假笑、操著關西腔信口雌黃:【請原諒鈴木,他沒法過來,就拜托了我……】
渾然不覺的果步媽媽向殺害了女兒的凶手躬身行禮:【遠道而來,謝謝你。】
【我想鈴木當時是對自己沒有了信心,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給果步幸福……】
已經得到警方{自殺}結案消息的她笑得詭異:【所以才會忍不住逃離……但他一定是愛著果步的!】
她的聲音帶上哭腔:【要是果步可以相信他、等他回來,就不會自殺了……】
這個虛偽的女人抬眼欣賞果步媽媽的痛苦表情,用手帕掩住了嘴角:【沒事的,伯母,你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門外的鈴木雙眼赤紅,手掌顫抖。
“太過分了吧!”小蘭簡直想穿過屏幕給她一拳:“殺死了人家還到葬禮上去對著死者的父母說謊、欣賞他們的痛苦、詆毀死者的愛人!”
毛利歎息一聲:“我更擔心門外那個小夥子……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殺人,情節惡劣程度足以毀掉他的一生了……”
鈴木抖掉了手上刀刃的包裝,挪動腳步進門——他神色堅定、目標明確。
【你來這裡乾什麼!】正被凶手扶著肩膀安撫的老母親,此時儼然已經把這個小夥子當成了害得自己女兒{自殺}的元凶。
鈴木此時已經聽不見這些雜音了——他徑直遞出手裡的刀刃,深深捅進女人的腰腹。
眾人愣神了兩秒,這才齊齊發出了尖叫。
小蘭倒吸一口涼氣,目光卻怎麼也無法從屏幕上移開。
……
【你為什麼殺了她?】
攥住女人領口的鈴木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不起!】女人捂著鮮血直流的傷口,但嘴上還在狡辯:【那是一場意外!】
【借她的項鏈戴戴,她就在邊上囉囉嗦嗦地讓我快還給她,稍微推了一把就掉進海裡了……】
【是她太得意了跟我炫耀!】女人眼睛裡流出了十足的惡意:【為什麼像她那種人……會比我幸福!】
【……這就是你殺她的理由?】鈴木難以置信地鬆開手,女人趁機像蛆蟲一般爬開。
然後他反應了過來,重新抓住了這個卑劣的凶手。
【——你太過分了。】鈴木心中充滿憤怒,但卻無比地清醒。
【我沒有錯!】女人扒著地磚爬行的同時,依舊死性不改。
【不行,鈴木先生!現在還來得及……】三澄試圖製止——她知道,這個時候再繼續動手,法律上是一點{寬容}也不會給了。
【來得及什麼?】鈴木語氣低沉,高高舉起右手的利刃:【果步已經死了啊。】
女友的甜蜜幸福的笑容在他腦海裡閃過,鈴木重重地紮下了第2刀——這次是正正紮進了後背。
中堂沒有看向染血的女人——他仰起頭,直視飄著雪花的灰暗天空,然後抬手掩住了臉。
“……中堂醫生是不是也有點後悔……不該將真相這麼告訴他呢?”天真的小蘭沒有看懂。
——不,恐怕是羨慕鈴木能夠這麼輕易完成真正的複仇吧。
毛利又想吸煙了。
……
某國會現場。
“等一下!”小田切緊急翻看最近的案件記錄,終於找到了一個可反駁的點:“在{白色海灘殺人事件}裡,法醫不是還做了偽證……”
新倉議員早有準備:“首先,那不是法醫,是主動站出來遮掩犯罪證據的小鎮醫生;而且是警方自己麻痹大意,將與死者有親密關係的醫生找過來做檢驗的……這也是我們要成立專門解剖所的原因之一!”
“有了大量的法醫及檢驗人員儲備,就可以大大降低這種{以權謀私}的可能性——厚勞省的監管可以讓這個解剖所真正不被某些人收買及染指……”
“停停停!”其他大臣聽不下去了:“什麼收買啊染指啊的——警方哪裡有你說的這麼黑暗!”
“哼,”新倉議員冷笑道:“就算沒有這些直接的利益關係,你們一直用偵探當平替的檢驗人員就沒有自己的私心嗎?要知道,法醫和檢驗人員需要用你們的經費養著,偵探不要錢隻要聲譽……這可真是一筆雙方得利的好買賣。”
“你這混球不要信口雌黃!”
眼見場麵逐漸火熱起來,厚勞省的大臣皺皺眉:“這項決議事關重大,很可能改變警視廳與偵探一向團結協作的關係——請你們先回去繼續準備,過幾日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