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飄灑，隨風而散。
“一代殺神，就這麼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很多人還處於震驚之中，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畢竟是半聖強者啊，竟連一次有效的反擊都做不到嗎？”
有人在感歎，這一點也讓江羽不解。
一般來說，聖人對半聖有碾壓之勢，可當初江羽還是半聖的時候，若有聖人鎮壓他，他一定會動用一切底牌展開反擊，哪怕是死也要讓聖人付出一定的代價。
可趙無生就這麼死了，而且他身上除了那把破碎的劍以外，什麼也沒有。
江羽可不相信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身上沒有任何底牌！
但趙無生的的確確是死了。
肉身是真實的，靈魂也是真實的。
江羽並沒有多想，回頭對莫清霜說道：“麻煩已經解決，咱們可以回永劫冰淵了。”
雖然依舊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但殺一個趙無生已經足夠了，他相信從今往後再也沒人敢接暗殺他或者莫清霜的任務了。
哪怕是聖人也不敢！
莫清霜點了點頭，她也希望可以儘快回到家族，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少主是這麼的年輕且強大！
江羽神念一動，虛空出現道道裂痕，很快便打開了一個虛空通道。
正當二人要離開之時，江羽突然轉過身來，俯視著下方人群。
“怎麼了？”莫清霜問。
江羽道：“還有個麻煩。”
他的視線將人群中的斷臂青年鎖定，僅僅一個眼神，閻血當場爆體而亡，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
旁邊的雷鴆驚駭之際，一雙紫色的瞳孔裡電光閃爍。
閻血的死，是他自找的。
如果當初他不和莫清霜說那句‘我若不死，將來一定找機會殺機雪恥’，江羽也不會屈尊滅他。
雷鴆雖是驚才絕豔，但也不敢在聖人麵前造次，隻是眉宇間閃過一抹寒光。
驀地，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在雷鴆腦海響起：“你對我動了殺心，是嗎？”
雷鴆額頭冒起一股冷汗，卻不卑不亢道：“你打算連我一起殺了嗎？”
江羽道：“你沒有得罪我，我沒理由殺你。”
雷鴆問：“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來的成就超越你，對你產生威脅嗎？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鏟除一切潛在的威脅。”
他做殺手，早就預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然而江羽卻是輕蔑笑道：“你天生紫瞳的確是驚才絕豔，但你永遠無法超越我，你隻能看著我的背影，直至我消失不見。我這次不殺你不代表永遠也不殺你，你且好自為之，莫要與我作對。”
警告一番後，江羽才帶著莫清霜消失在虛空通道中。
他走後，圍觀者久久未散，仍舊處於震撼之中。
“這就是原始鳳巢新晉的最年輕的聖人嗎，真是強勢啊！”
“據說他成聖當日便斬了縹緲宮聖人，今日又在這裡抹除殺神趙無生，當真是有大帝之姿啊！”
……
……
棲霞州本就與永劫冰淵接壤，江羽利用法則奧妙，眨眼之間就帶著莫清霜來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以他現在的修為，本可以無視極寒風暴飛越那一條分隔冰淵的山脈，但他還是選擇了從冰宮裡通行。
再次經過那一尊神明的雕像，江羽主動停了下來。
當然也僅僅是停了下來，沒有跪拜。
莫清霜則遵守冰淵中的規矩，進行了叩拜。
待她起身後，江羽突然問道：“輕霜姑娘，你說，這位神明是從何而來？”
莫清霜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神明不是咱們虛界的人。”
江羽陷入沉思。
之前在萬神塚的時候，骨族古皇也曾提到過神明，他們在等待神明的指引，從而實現永恒。
江羽在想，眼前的這位神明，和太古生靈口中所說的神明，是不是同一個人？
太古生靈傲然天地，能被他們尊為神明的人，是否早已超脫天地，實現了真正的永恒？
他聽了許久，直到莫清霜開口：“我們該走了。”
江羽這才收回思緒，緩步走出冰宮。
不大一會兒，兩人來到冰淵中的綠洲，突兀的青山橫亙在風雪中。
將入山時，江羽突然看向冰淵深處，道：“輕霜姑娘，你曾說過，冰淵深處住著許多原住民對嗎？”
莫清霜點頭。
莫家先祖當年移居到這裡的時候，曾和冰淵深處的原住民產生過衝突，但吃了大虧，所以曆代家主都會告誡族人，莫要招惹冰淵深處的原住民。
江羽問：“你說，那些原住民會不會對冰宮中的神明有更多的了解？”
“或許吧。”莫清霜道，“爺爺曾說，冰宮和神明雕像，很可能都是冰淵深處原住民建造的。”
江羽自顧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有機會倒是可以去一趟冰淵深處，他對這位神明是愈發的好奇了。
隨後，莫清霜打開結界，登上高山。
她在前帶路，一刻不停徑直登頂。
山峰最高處，有一座鐘樓。
鐘樓一共九層，整體呈古樸的灰青色，磚石曆經歲月打磨，斑駁陸離。
鐘樓的最頂層，懸掛著一口銅鐘，鐘體厚重，色澤暗沉。
莫清霜飛上鐘樓頂層，江羽不解道：“你不帶我去見你爺爺嗎？”
“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莫清霜莞爾一笑，隨後撞響銅鐘。
咚，咚，咚……
鐘聲響起，聲波滾滾如雷，清晰的傳到了山中每一個角落。
唰唰唰！
頃刻間，一道道身影掠起，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鐘樓，不到三分鐘時間，鐘樓下麵已經聚集了二十幾個莫家族人。
有老一輩的人指著莫清霜喊道：“輕霜，你何故敲鐘？”
一般情況下，隻有家族發生重大事情的時候才能敲響銅鐘，而且必須經過族長的同意。
片刻後，幾個青年簇擁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來到鐘樓，其中一人指著莫清霜，疾言厲色道：“莫清霜，沒有族長的授意，你私自敲鐘，該當何罪？”
這時候，莫清霜的姐姐蟬月仙子也是翩然而至，她離地三丈懸空而立，柳眉微皺。
當她看見莫清霜旁邊的江羽時，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