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熊軍平看著已經逼到近前的兩個壯漢,說道:“李書記,我寫。”
可是,李仕山就像是沒聽見似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李仕山看見兩個壯漢停下了動作,看著自己,不由地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麼,繼續啊。”
接到指令的兩個壯漢一扭頭,又惡狠狠地撲向了熊軍平。
他們兩人直接就把熊軍平從床上拽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熊軍平嚇了一大跳,聲音立刻地高了幾度,“李書記,我寫,我交代!”
隻可惜,李仕山依舊像是沒有聽見。
兩個壯漢沒有停頓,開始對熊軍平實施“大記憶恢複術”的最後準備工作。
隻見一個壯漢牢牢地把熊軍平控製住,另一個壯漢找來一本書墊在了熊軍平的胸口,手裡像是變戲法一般多出一把錘子來。
熊軍平看著在日光燈下閃著寒芒的鐵錘,冷汗都下來了。
他可聽程宗林說過,墊著東西打人,驗不出外傷。
“住手,住手啊。~”
這一刻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聲嘶力竭地喊道:“書記,我錯了,我老實交代,我老實交代!!!”
震天響的吼聲讓李仕山很滿意,他要的就是熊軍平這一嗓子。
李仕山很清楚像熊軍平這樣的人,想讓他如實交代自己的問題很難。
彆看他現在求饒,誰知道等會寫的時候,能交代多少問題。
這個家夥太聰明,想要對付他可不是短時間就夠的。
李仕山之所以這麼做,目標不是熊軍平,而是讓關在隔壁房間的人聽到熊軍平的慘叫。
這裡的房間可不隔音,熊軍平剛才的吼聲絕對能讓住在隔壁的幾個局長都聽見。
隻要他們聽見熊軍平要交代,那麼他們的心理防線必然崩潰。
這就和“破窗”效應是一個道理。
如此一來,後麵的審訊工作就容易許多。
李仕山看著熊軍又嚎叫了幾聲後,這才對兩名壯漢說道:“你們出去吧。”
兩名壯漢聞言就把熊軍平往地上一丟,走了出去。
李仕山冷眼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熊軍平,低聲嗬斥道:“還不寫?”
“我寫,我這就寫。”熊軍平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跑向了書桌。
“知道寫什麼嗎?”李仕山聲音再次響起。
“知道,知道。”已經嚇破膽的熊軍平點頭道:“寫自己的問題。”
“嗯。”李仕山點點頭,走到熊軍平的身後看著他寫。
熊軍平的字很漂亮,很是清秀,雖然和他的身材不符,卻非常反映他的性格,心思細膩。
就這樣看了一會後,李仕山猛然說道:“你把山莊的事情也寫進去。”
“山莊?什麼山莊?”熊軍平愣了下,停下了動作,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李仕山。
李仕山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熊軍平的反應,眼神中略帶遺憾地說道:“你繼續寫吧。”
走出房間,範有亮已經在門口等著,“書記,李太奇已經到了,在曾處長那裡。”
“好。”李仕山微微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按照計劃,曾昌明會以調研縣域經濟為由,把李太奇約到黨校。
正常情況下,李太奇是不可能拒絕省委一位處長的要求。
隻要李太奇來了,那麼他和曾昌明聊天結束後,自己順勢喊他出席晚上的宣講會,也就非常正常。
至於唐國偉和朱家慧那就更簡單了。
隻要告訴他們,李太奇和自己都在黨校,他們肯定會來。
自己的計劃雖然設想得周全,也把各種意外情況都計算進去。
為了保險起見,自己甚至讓趙剛出馬,親自去盯著李太奇。
就算是這樣還是放心不下。
後世有句非常流行的話,“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發生了。”
李仕山太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他生怕接到一個電話,告訴自己李太奇失蹤了。
好在,一切順利。
李太奇來了,自己也就安心了。
今天的行動可以說已經成功了大半。
李仕山拿出手機打給了洪華,“主任,你們可以出發了。”
掛斷電話後,李仕山又對範有亮說道:“去通知陳亮,做好接應大部隊的準備。”
走出宿舍樓,李仕山看著已經逐漸暗去的天色,心中默默祈禱道:“希望今天一切順利!”
晚上七點,黨校的禮堂再一次人聲鼎沸。
接近四百的穀山縣官員們坐在位置上,表現各有不同。
年輕的乾部很活躍,這一次培訓讓他們認識了更多的同僚,等於擴大了自己的人際圈。
但是對於中年乾部來說,縣裡能認識的人早就認識過來。
至於級彆更高的乾部,人家也不會理會自己。
他們現在坐在這裡更多就是抱怨和嘮叨。
“你說這個培訓有個什麼意思,不就是照本宣科,虛頭巴腦的東西嘛。”
“是啊,是啊,家裡一堆事情就等著周末處理了,現在好了,又耽擱一天。”
“噓~彆說話了,領導來了。”
正在抱怨的官員們聽到提醒,立馬向主席台看去。
隻見李仕山已經在主席台最中央的桌子後麵就座,在他兩側分彆是增昌明和李太奇。
大家發現今天晚上的可比早上來的領導多,除了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陳亮沒來,其他人悉數到齊。
在場不少上了年紀的官員眼神深邃起來,活得久、經曆多的他們有種直覺,今天晚上這個宣講會不尋常。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坐在主席台上的李太奇。
他目光不停地在台下的官員中掃視著,想要在人群中尋找到熟悉的身影。
很可惜,他看了足足3分鐘,熊軍平不在,兩位副縣長也不在。
此刻,一絲危機感從李太奇心中油然而生。
他立馬拿出手機給已經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姚輝發去短信。
片刻後,姚輝就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又抬頭看向李太奇點了點頭,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