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了?”
簡夏驚喜的從他的懷裡仰起臉問道。
“想你了。”
趙衛國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捧起她的臉,背著月光,就算看不清他的眼睛,簡夏也能感受到此時此刻他投注在他身上火熱的目光。
在家裡她穿的比較清涼,鵝黃色的吊帶背心,下麵穿著淺色的的確良長褲,加上她常年體溫偏低,所以靠在他的懷裡,更能感覺到兩人差距明顯的體溫。
她有些羞澀的低頭,認真來算他們已經結婚好幾年了,都是彆人眼裡的老夫老妻了,可他這樣子,還跟沒開葷的毛頭小子一樣讓人招架不住。
貼著他健碩的胸膛,聽著他強健而有力的心跳聲,簡夏抓著他腰側的衣服,顫聲道:
“我也想你了。”
趙衛國扶著她臉龐的手下移,下一刻,伴隨著簡夏的一聲輕呼,她整個人被趙衛國輕易地抱起來,她的雙腿放在了他的腰兩側,一個火熱的吻落下。
許久沒見的兩人在唇舌纏綿間交換對彼此的思念和熱情。
讓人麵紅耳赤的喘氣伴隨著曖昧不明的水漬聲,在夜色裡讓人心跳加速。
在物流公司的初期,趙衛國和簡夏夫妻兩個一直都是聚少離多的模式。
甚至夫妻兩個,也一直都沒有孩子。
但是除卻家裡人的關心和外人的猜測,他們夫妻兩個對此卻已經達成了共識。
如果沒有子女緣,那麼加倍珍惜作為愛人的彼此不可以嗎?
如果覺得沒有孩子是遺憾,不論是簡家還是趙家,都是人口眾多的大家庭,過繼或者抱養,都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簡夏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麵做飯的動靜。
她起床之後,在自己的梳妝台上,看到了一個精致的的盒子。
打開,晨光下,是細細碎碎流動金色光芒,一條漂亮的金項鏈。
她拿起那條項鏈,咬著唇,漂亮的眼睛裡閃動著流動染上碎金色的河流。
她還以為他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創業初期,趙衛國是很忙的,同樣的,事業步入正軌的簡夏,一樣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天學校的領導說上麵有人要來視察工作,領導特意囑咐了年輕的老師們要注意言行,有安排了接待儀式,很鄭重的樣子。
鼓掌歡迎的時候,簡夏在那幾個年紀比較大的領導中間,一眼看到了年輕的沈學工。
沈學工看到簡夏,意外又不意外。
雖然他沒有特意打聽過,但是以簡家的家學底蘊,簡夏會選擇做老師,並不奇怪。
隻是熟人相見,彼此都帶著幾分恍然而已。
曾經的青澀懵懂,愛與執念,在若乾年之後,變成了青春的記號,成為了生命裡可以被坦然接受的一部分。
“......沒有想到你在這裡教書,你現在看起來真是變了很多。”
離開之前,沈學工和簡夏互相問候了彼此,畢竟他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了。
沈學工以前不能接受簡夏,並不是因為她心臟有問題,而是因為她太弱了。
他少年時不羈,不愛約束,也不喜歡家裡太過濃厚的政治氛圍,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人人都是野心家。
所以在家裡試圖安排他的前程,想要給他聯姻一位同樣野心家的世交長女的時候,他果斷選擇了反抗。
他以為自己真的選擇對象的話,是絕對不會按照家裡的標準來選的。
但是當他麵對簡夏的時候,他也發現,就算他的對象不可以是野心家,那麼溫室裡的嬌花同樣不可以。
那是他也有為此發惱過,不知道什麼才是對的合適的。
但是成熟之後,剖心自問,他才發現自己骨子裡流淌的就是沈家人的血,他就算不是天生的政治家,但是在後天的環境裡,他內心已經可以非常成熟的完成“趨利避害”了。
所以後來,他回到城裡之後,還是和家裡安排的那位從政的世家長女結婚了。
婚後他們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但絕對不會有三觀不一致的地方,最多隻有政見不合。
簡夏笑笑,“你也一樣。”
歲月荏苒,誰都不會是最初的樣子。
但是大家都有在變得更好,相視一笑之後,大約也都會感慨一句萬幸吧。
我們誰都沒有因此變得麵目全非。
“確實。”
沈學工笑著楊眉,眉目間忽然多了幾分少年時不羈的味道。
簡夏順著他暗含深意的眼神看過去,卻見趙衛國正朝著他們走過來,他龍行虎步,從前那個沉默如山的男人,如今越發有氣勢了。
兩個男人握手,很客氣也很有禮貌的走了過場。
然後道彆。
趙衛國攬著簡夏,並沒有去看沈學工離開的背影。
“你怎麼來學校了?”
“你生日,我想早點來接你,我們一起吃飯。”
他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沒了剛才和沈學工談笑自若的風範。
簡夏想要笑,不會過去這麼久了,還吃醋呢吧。
趙衛國:......才沒有!有他也不會承認的!
再說了,沈學工那都多久前的老黃曆了,他怎麼可能吃這一口成年老醋!
簡夏的嘴角止不住上翹,簡直太可愛了。
“我們生個孩子吧。”
愛意深濃的時候,簡夏也想過要生個孩子。
但是早已經陪著簡夏做過數次身體檢查,又自己找過醫生了解過關於有心臟病到底適不適合生孩子之後,趙衛國早就放棄了生孩子的想法。
“不,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
“我有你,就足夠了。”
任何人都不值得她用隨時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去孕育一個孩子多,他也不行。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是如果一開始就能避免,又何必冒險。
人死不過一具白骨,一捧灰,在有限的生命裡,我們相愛相守,有無限細碎又尋常的愛,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