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永福父子走後,楊鳴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現金,遞給麻子:“帶阿軍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
麻子點頭應下。
楊鳴看了眼時間,和朗安一起出發去陶群那邊。
……
午後的陽光透過院子裡的芒果樹灑下斑駁的光影。
陶群坐在竹椅上,手邊的紫砂壺冒著嫋嫋熱氣。
他舉著茶盞,望著院子裡幾株剛開的蝴蝶蘭,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老弟,過來坐。”看到楊鳴進來,陶群隔著花圃招手。
楊鳴坐到對麵的藤椅上。
陶群的老婆端著一個描金的茶盞過來,動作利落地添上熱茶:“楊先生,這是今年新茶,你嘗嘗。”
“謝謝嫂子。”楊鳴端起茶盞,茶香四溢。
他抿了一口,開口問了一下癩子的情況。
“處理乾淨了。”陶群淡淡地說。
他放下茶盞,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細細端詳著,卻沒有點燃。
楊鳴點點頭,沒再追問。
這種事情,知道結果就夠了。
“這次多虧老弟幫忙。”陶群把煙放回煙盒,“我聽說了,那小子從三樓跳下來,還想搶命。要不是老弟你守在後巷,恐怕又要讓狗日的跑了。”
“群哥過獎了。”
陶群沉吟片刻,忽然轉了話題:“你在翰海現在主要負責什麼?”
楊鳴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回道:“嘎南倉庫那塊,還有一個沙場和采石場。”
“自己有公司嗎?”
“沒有。”
陶群笑了,從茶幾下摸出一個牛皮紙袋:“我在帕崗有個礦場,老弟要是不嫌棄,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楊鳴一時沒反應過來。
帕崗,那可是緬甸有名的玉石產地。
“礦場不大,”陶群繼續說,“要是好好經營的話,每年能有上百萬進賬。”
緬甸的玉石礦產占了全球產量的九成,光是正規礦場就有四百多個。
而這些礦場又分三種:中等規模的占地五英畝,開采期三年。
小規模的三英畝,期限兩年。
個人開采的一英畝,隻能用一年,還不準用大型機械。
劉永福就是靠著一個小規模礦場,成了瑞市數一數二的玉石供應商。
要是運氣好,一個中等礦場一年能進賬上億。
就算是小規模的,也能有大幾百萬收入。
不過這行當投入也大。
光是礦場、車隊、公司的日常開銷就能吃掉大半利潤。
這也是為什麼癩子要劉永福拿兩百萬,他一時半會拿不出這麼多現金的原因。
“怎麼樣?”陶群的聲音打斷了楊鳴的思緒,“要是覺得合適,回頭我就讓人把手續給你辦了。”
望著手裡的牛皮紙袋,楊鳴一時有些恍惚。
他本以為,這次幫了陶群的忙,對方頂多給個十幾萬意思意思。
哪知道一出手就是一座玉石礦場,這手筆未免太大了。
楊鳴在心裡苦笑,這就是瑞市大哥的氣魄嗎?
陶群的傷還沒好利索,走路都有些費勁。
他本想留楊鳴吃晚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在自己家吃不夠隆重,出去又實在不便。
楊鳴看出他的為難,找了個由頭推辭:“群哥,晚上我還約了人。”
回到彆墅已經過了三點。
陽光透過落地窗,把客廳照得通亮。
麻子和阿軍剛從商場回來,袋子擺了一地。
阿軍換上一身深色休閒西裝,剪了個清爽的短發,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隻是那半邊燒傷的臉和空蕩的右袖,依然讓人看了心裡發怵。
傍晚五點半,楊鳴趕到劉永福訂的酒店。
包廂裡,劉永福一家已經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