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我剛剛怎麼了!】
他仍然閉著眼,能感覺到有人正抱著自己。
六兒:【你突然就昏了,還是連著意識一起昏的。】
許白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追問,【不可能,局裡有對員工的精神保護,我的意識怎麼可能會昏過去。】
許白狐疑:【你瞞著我多少事?】
六兒:【最近新入職的員工太多。】它扯謊,【世界過載,可能偶爾會出現這種不正常的情況。】
許白:……
他才不相信。
六兒跟這個世界的攻略目標,一定都有問題。
因為陳最主動跟短發女人換了任務,所以她看到陳最從地下一層出來時狠狠鬆了口氣,率先跑過去,“沒事吧?昨晚你的直播間突然關閉,可把我們嚇壞了!”
挑戰者們的眼睛都盯在陳最身上,他們的目光有了變化,畢竟不是誰都敢在那種地方獨自待一晚,並且還能活著出來。
幸好,昨晚他們這邊還算平靜。
“你是說,他是新來的挑戰者?”帶口音的男人回完了彈幕,才扭過頭將攝像頭對準了陳最。
陳最抱著的人身上披著不屬於自己的外套,纖細小腿垂蕩下來,足上拖鞋晃晃悠悠。
頗有幾分誘人的味道。
“可是我們來之前不是說好了隻有十個人嗎?怎麼會又多了?”
“沒準……”有人小聲說,“不是死了一個嘛。”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沉思。
彈幕滾動。
觀眾們緊張又興奮。
——主播們是商量好的嗎?
——帥哥演技可真不錯啊。
——衣服底下根本就沒有人,你們不會是認真的吧?
——今天還會有人過來發任務的,你們抓住時機趕緊跑啊,真的有鬼,你們都會死的!
……
被抱著的人終於把臉露出來,他坐在陳最邊兒上,兩個人似乎很親密。
這樣一看,漂亮少年跟英俊男人,般配的不行。
“你們之前認識嗎?”
他們都圍坐在一起,說點什麼更能消磨時間。
陳最搖頭。
許白不說話,他目光從每個人身上看過去,舌尖舔舔嘴唇——看了一整圈兒,還是陳最的皮囊最吸引他。
鬼不會長大,他定格住的樣子太過年輕,也不夠有威懾力。
陳最……
惡鬼磨磨牙又吞吞口水,好香。
“陳最。”許白叫。
普普通通兩個字到了他嘴裡突然變得不一樣了,陳最偏過頭,短發女人敏銳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男人語氣明顯溫柔,“怎麼了?”
【陳最好感度:80】
“你為什麼來這裡?”這是惡鬼想問的問題,更是許白想問的問題,B級最後一個世界的攻略目標,為什麼隻有一位?
光是念出“陳最”這兩個字,許白就覺得異樣。
陳最:“我來找人。”
“來鬨鬼的房子裡找人?這能找到什麼人啊?”
陳最不回答了,氣氛又開始沉悶。
男人在同一個時間帶來了六張卡片,眼神絲毫沒有分給許白。
許白:【他們看不見我?】
六兒:【正常人是看不見的,這些挑戰者能看見你,是因為他們長期待在鬼氣很重的彆墅裡。】
許白:【他們一定都要死嗎?】
六兒:【鬼氣不會對人外表造成損傷,但是會攻擊內在,就算你不出手,他們在這裡待滿七天也活不成的。】
製定規則的人一開始就沒想讓進來的人活著出去。
今天沒有人退出。
拿到卡片的都開始按照指令行動。
許白看到了陳最卡片上的文字——留在房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
陳最抓住許白手腕,“你也留在這裡。”
四下無人,許白才不會聽他的,咧嘴露出白森森牙齒,“彆急,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吞了你。”
惡鬼往後退了一步,身形逐漸消散。
陳最手伸出來,又放下去。
世界中有自己的規則,置身規則中,就要被規則所限製。
陳最投身的這個人物自由度很高,但也有不得不完成的事。
惡鬼把陳最視為他的所有物,所以討厭有彆人對陳最笑。
短發女人的任務是探索彆墅二樓,她小心的踩著吱嘎作響的樓梯,每走一步都驚起灰塵。
“咳咳!”
手機電筒的亮度隻能照亮一小片,她總覺得在暗處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自己。
啪嗒。
她慌忙抬頭,用光掃過去,什麼也沒有。
錯覺嗎?
一隻冰涼柔軟的手突然放到了脖頸上,冰的人一個激靈,“誰……”
緊接著就說不出一句話了,她整個人都被一隻手拎起來,腳尖懸空著胡亂踢動,喉嚨裡發出可怕的聲音。
女人拚命掙紮,她已經意識到了掐著自己的是隻鬼,或許就是他殺了小璐,而現在……現在自己也快要死在他手裡了!
——去死!你去死吧!
——為什麼不肯聽我的話?嗯?我也不想這樣的!
惡魔般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許白腦袋劇痛,無法抑製的發出慘叫,女人趁著惡鬼力量鬆動,趕忙捂著脖子往外逃,她顧不得撿起手機,整個人踉蹌著幾乎從樓梯上摔下去。
餘光中女人看到了熟悉的藍格子。
許白咬著牙,他現在頭痛的厲害,已經有鬼魂開始靠近,試探的貼上皮膚,接觸到的地方轉瞬就傳來拉扯撕裂的感覺。
這些鬼魂想要吞了他。
“滾開!”
“滾開——”
許白沒有選擇,他隻能往陳最所在的房間撲去,身體穿過牆麵,最終一頭撞進陳最懷裡。
陳最穩穩的接住了他。
……
“聽我說!你聽我說!”
女人太過驚慌,她抓住瘦小男人的衣服,瞪大的眼睛裡瞳孔因為過度惶恐而縮小,語無倫次道,“跟著陳最的那個不是人,他不是人!”
“剛剛就是他,就是他在二樓那裡想要殺我,他能把我提起來,說不定就是他殺了小璐!”
瘦小男人被抓痛了,下意識的扯開她,“你亂說什麼!”
“是真的!”短發女人又轉過身,去砸陳最所在房間的門,門鎖早就壞了,稍微用力門就能被推開。
她看到少年窩在陳最懷裡,臉色唇色發白,額上冷汗涔涔,眼睫顫動。
“陳最,他不是人,他在騙你!”女人身上沾了許多灰塵,衣服淩亂,“你彆被他騙了,他剛剛還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