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心向道師尊x凡心不死關門弟子17(1 / 1)

許白的思緒亂糟糟的。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全身無力,身體又冷又熱,還有人在耳邊輕輕的說話。

那些“幻象”他也是看到了的,他一開始也同江維舟一樣無法左右其中的事情,但隨著時間推移,他慢慢開始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那具身體的主人。

剛開始叫“夫君”的時候會臉紅,後來就越來越習慣,他偷偷嘗了“江維舟”的藥,苦的叫人咋舌,於是去問小廝。

“這藥……能不能加糖?好苦!”

“不行啊。”對麵人陪著笑,“少爺,這藥材是定好的,加什麼東西進去都影響藥性,那大夫說了,這是最對症的方子。”

那就隻能這樣苦了。

許白抿著嘴唇,他心疼江維舟在這裡要日日喝這樣苦的藥汁子,卻又貪戀著在這裡能和冷若冰霜的師尊親密無間的相處。

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可不會用身份來壓他,甚至偶爾還能察覺到冰冷下的一絲柔軟。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許白其實沒見過爹娘,可這個地方的爹娘待他極好,哪怕他胡鬨的要跟個男人成親,爹娘也會在確認他心意之後叫江維舟留下。

娘摸著他的頭發,叫他伏在膝上,柔聲細語,“娘隻要你記得,莫不能叫自己受了委屈,若他對你不好,隻管告訴我,你喜歡男人也不要緊,娘自有更好的能說與你。”

可真好。

許白能跟最喜歡的師尊躺在同一處,聽著身側的呼吸,小心的把自己擠進他懷裡。

他會想,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如果能留在這裡,就好了。

“……”

曲堯看許白嘴唇微動,很含糊的吐出兩個字。

問,“阿鳶說什麼?”

許白輕輕一聲歎息,微微皺著眉,眼角微微溢出些淚珠,“夫君。”

這回曲堯聽清了。

他十分不解,猜測是許白在幻境當中看見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夢。

隻不過聲音輕柔,眼角又有淚,叫人很難分清是喜悅還是其它的情緒。

就這樣昏沉了三四天,許白終於有了點精神,他自己坐起來喝粥,曲堯端藥過來,想問,又沒問出口。

“師兄,謝謝你。”

許白知道曲堯對他好,他確實存著利用的心思,可人心又不是石頭,曲堯為他做的這些,他都十分感動。

“我們之間何必言謝。”曲堯伸手過來,很自然的探探他額頭,探出溫度正常才鬆口氣,“阿鳶,你什麼事都可以同我說。”

許白看著他的臉,男人已經成長的英俊堅毅,看過來的目光柔和。

“我……”長發散在胸前,“我那時,不知道進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許白是想說的,他想要跟人分享短暫的幸福經曆——能聽他說這些的,隻有師兄。

曲堯看著麵前人原本蒼白病容上升起的紅暈。

“這都是假的。”曲堯聽完許白說的那些,臉上一陣青一陣黑,他心臟在胸膛裡撲通撲通的跳,拳頭也咯吱吱的捏緊,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我知道。”

許白並沒露出難過的神色,他隻是輕聲說,“師兄,我知道那是假的。”

曲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哪怕是假的,他也很開心。

曲堯說不出什麼,他也沒辦法再忍著翻江倒海的醋意勸慰,“喝藥吧。”

江維舟清心訣念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不能像從前一般完全沉浸到道法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屋外雪片紛飛,江維舟目光停留在脆弱潔白的雪花上,站了許久。

江維舟沒去看過許白,他知道許白又病了,從石鏡裡能窺到曲堯扶著許白的身子,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藥。

曲堯將許白照顧的很好。

奇怪又模糊的情緒籠罩了這位素來無情的男人,他將手伸出去,看著雪花落在手上,又融化成水滴落下去。

【江維舟好感度:35】

曲堯守著許白,他甚至不回自己那裡,床榻不大,許白抿著嘴唇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開口,“師兄,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

“沒事兒。”曲堯擺手,“我守著你。”

——對,纏他啊,他反抗不了的,你就是太畏首畏尾。

曲堯對那聲音置之不理,他坐在竹凳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