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姣姣微怔,她還真不知道這事。
她今個一天就跑市對外貿易局了,回來又忙著手頭那些事,哪有功夫找朱曉麗聊天啊。
這不,小道消息就錯漏了。
“你咋想的?”翟科長嚴肅問她。
許姣姣: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這些都是上麵的決定,她咋想的也不管用啊。
再說就她跟夏林雲,她倆的關係在這擺著,說彆的也不合適。
總之如果她回來是為了采購一科科長的位置,那許姣姣隻能說,大家公平競爭嘛,誰有能力誰就上。
“咳,領導的決定,我也做不了主,見招拆招吧。”
說著許姣姣摟住翟科長,跟她撒嬌道:“翟姐,你咋對我那麼好呢,怕我吃虧還特地跑來告訴我這事。讓您費心啦。”
“行了行了,我還不是想著你是我一手招進供銷社的,你要是吃了虧,我臉上也沒光。”
翟科長麵上嫌棄地推開她的臉,聲音卻是軟和下來,“平時看你挺有主意的,這次就認慫了?
要我說你又不差她啥,跟謝主任幾個去說說,把你頭上‘暫代’兩個字去了,咱名正言順的一肩挑兩科,多好。”
許姣姣正色道:“我這是胸有成竹。主席同誌說過,我們要在戰略上蔑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她小嘴還想叭叭,翟科長沒好氣地打斷她。
“我看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等結果蓋棺定論下來,你後悔都來不及!”
許姣姣裝傻。
去找謝主任是不可能找的,伸手要東西可不是她的作風。
翟科長搖頭,走之前回頭叮囑她,“對了,我那奶粉你明個幫我帶一下,錢票到時候一塊給你。”
許姣姣敬禮:“沒問題!”
還是那句話,公平競爭,她和夏林雲是朋友沒錯,但工作方麵,誰有能耐誰就上。
第二天一早,剛到單位還沒進辦公樓呢,路上許姣姣就撞見好幾波湊一堆嘀嘀咕咕的人。
看見她過來,又立馬閉上嘴,整的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些人又在八卦她。
‘夏林雲’、‘采購一科科長’、‘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幾個詞一出來,她還有啥不明白的。
“都堵在這乾啥呢一個個的?”
劉副主任捧著茶杯來上班。
他正哼著歌從樓梯上來呢,就撞見幾個人在那擠眉弄眼地竊竊私語。
他不高興地喊了聲,“大早上的不上班,堵樓道口吹冷風,想受涼了混個病假啊?”
劉副主任發了火,幾個躲在一塊說小話的乾事們頓時一哄而散。
看見許姣姣也在,劉副主任走過來納悶地問了句:“這些人又鬨啥呢,咱們單位又出大新聞了?”
許姣姣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
劉副主任一點沒懷疑她的話,小許一天天的多忙啊,跟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壓根就不一樣。
供銷社還是需要這樣有能力敢作為的好同誌啊。
想到一件事,劉副主任突然一笑。
他捂著嘴跟許姣姣賣關子道。
“待會開會老謝有重要事情宣布,小許,采購一科你兼任這麼長時間,也該有個說法了。以後啊,你就輕鬆了。”
許姣姣:“......”不是,來真的啊。
不會真被翟姐說中了吧。
她這還沒來得及跟領導多表現一下呢。
眼看著守了這麼長時間的桃子真要被好姐妹給摘了,許姣姣心裡頭怎一個鬱悶了得。
好家夥,好姐妹這次是來勢洶洶,不給她半點準備的時間啊。
到了采購科,大夥估摸也聽到了風聲,走路都避著她,辦公室裡的人該乾啥乾啥,就是一點動靜不敢出,像是生怕被遷怒。
倒是盧副科長和江副科長兩人,他們除了嘴角的燎泡又亮了些,兩人今天竟然是一起來上班的。
咋瞧著,兩人關係緩和了?
前段時間不還掐得你死我活,今個又好了,許姣姣都有點看不懂他們。
盧副科長&江副科長:還掐啥啊,一個姓許的,一個姓夏的,以後就是兩個丫頭片子騎他們頭上。
他們兩個老同誌,被小年輕騎頭上,這班還有啥念頭,日子還有啥奔頭。
還吵啥鬨啥啊,都沒意義了。
這兩人的心理活動許姣姣自然是不知道的,過了會,朱曉麗來喊開會,三人一塊出去。
剛踏出門,盧、江二人就重重歎了口氣。
許姣姣:“......”她也想歎氣了。
進了會議室落座,盧副科長抱著胸撇嘴,“姓夏的那丫頭還沒到啊?架子比咱們許科長還大。”
江副科長吹了吹茶葉沫子。
他端起茶缸子喝了口水說:“咱們許科長靠的是自個的本事,她算個啥,一個走後門的,你甭拿她跟我們許科長比!”
許姣姣:“......你倆消停點。”
真後悔坐他倆中間,一想到接下來謝主任宣布的事,她本來心頭就鬱悶,這倆還一唱一和,糟心死了。
過了會,江副科長旁邊又坐了個人,是秘書科齊科長。
這老東西看采購科笑話的嘴臉不要太幸災樂禍。
他壓低聲音道,“你說說你們三,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啊!”
許姣姣三人齊齊變臉。
盧副科長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你個私塾文憑,半吊子文盲,跟我拽啥字眼啊,裝個屁的文化人!”
齊科長:“......”
江副科長嫌棄道:“我們采購科有你看笑話的份嗎?管好你自個一畝三分地得了,聽說朱秘書最近很得謝主任誇獎,你趁早收拾收拾給人挪位置吧!”
“你!”
齊科長隻是嘲諷了一句,就被兩人從學識侮辱到能力,氣得他嘴都歪了。
“許科長你看看你采購科這兩人,說話太難聽了!”
許姣姣斜睨他一眼:“他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我采購科的事啥時候齊科長也要指手畫腳了?”
齊科長:“......”忘了還有這位牙尖嘴利的。
呸,三個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活該被人摘桃子!
齊科長自討了沒趣,他黑著臉特地隔了幾個座重新找了位置坐下,離他們遠點。
討嫌的人走了,許姣姣三人重重歎了口氣,肩膀耷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