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有殺氣(1 / 1)

米哈伊爾奇怪的發現,許不但沒有回應他,而且笑的都不夠活潑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疑惑的看向關導,“關先生,你沒有把我誇張許的話翻譯給她嗎,她的情緒沒有剛才飽滿,我要的是隨心所欲的笑,她現在的笑太含蓄了。”

關導心說,啥叫含蓄?

人家供銷社要的宣傳畫報可不是讓你拍一個隻會傻笑的漂亮小妞,宣傳才是重點,你光拍人物,以為我不知道你司馬昭之心嗎?

麵對米哈伊爾的質問,關導一本正經道:“許的身份是華國女乾部,我們國家講究笑不露齒,太誇張的笑不符合她的身份。”

“#$@$%#”米哈伊爾罵了一句臟話。

他氣呼呼的衝到自己的背包前,翻找了一陣才找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

他憤怒的把報紙拍到關導麵前:“我要的是她這種笑!溫暖,鮮活,懂嗎?”

關導拿起報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鹽市日報四個大字,接著許姣姣抱著一筐柿子,笑容燦爛的照片印在正麵報紙版麵上。

關導:“......”

這張照片誰抓拍的?

小許這笑容燦爛又不失溫暖,絢爛而奪目。

尤其給人暖融融的感覺,仿佛看過這個笑的人,也能揚起對生活的希望。

怪不得米哈伊爾一路上都在誇小許笑的好看,他還以為這家夥心懷不軌呢。

沒想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過蘇國人了。

關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朝許姣姣招招手,“小許,過來。”

凹造型正好凹累了的許姣姣立即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去。

“要換服裝嗎?”她問。

關導搖搖頭,他指著報紙上許姣姣的照片,說:“米哈伊爾想要你報紙上的這種笑,你看一下,找找感覺。”

這種笑?哪種笑?

許姣姣的目光落在報紙上,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個啊,嗯,她當時在想啥來著,哦,是她要趕緊搬,搬完收工,下班回家的快樂笑。

當時小於記者喊她回頭的時候,她腦子裡正在暢想她媽晚上同意吃火鍋的happy時光。

關導問:“找到感覺了嗎,知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笑?”

許姣姣嚴肅點頭:“找到了,這就是豐收喜悅的笑!”

來,小的現在就給大爺們笑一個。

答應她,笑完咱就下班!

下班是不可能下班的,拍完了人物照,還有場景照。

有一張是許姣姣穿上他們供銷社售貨員的製服,站在櫃台裡熱心為人民群眾稱糖果的歡快畫麵。

這個演群眾不是彆人,正是宗凜。

許姣姣:“......”

就是那麼巧,這家夥被關導抓了壯丁。

關導的意思是,這個小夥子側臉特彆適合拍照,喊過來給小許搭個戲吧。

許姣姣囧囧的:還搭個戲,搞的她女明星似的。

誰知關導一招手,小夥子積極主動的很,來來回回擺拍了十幾遍,小夥子也沒嫌煩,他還特彆大方的拿出自個買的大白兔奶糖分給許姣姣和關導吃。

至於蘇國人米哈伊爾——

宗凜堅定道:“蘇國人喜歡吃巧克力,不喜歡吃奶糖!”

關導:誰跟你說的?

米哈伊爾委屈的跟關導控訴。

“那位先生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他看我的眼神有刀和劍,他無時無刻不在威脅我,他給你們奶糖是無聲向我壓製,他對我有敵意!”

難得蘇國人一籮筐憤怒的指責竟是對著一個陌生人的。

“......”關導楞了一下,有刀和劍,是刀光劍影的意思?

他遲疑了一下,掏出口袋裡沒吃完的大白兔奶糖。

“米哈伊爾先生,要不我這顆奶糖給你吃?”

為了吃個糖,詆毀彆人,外國友人的素質有點不高啊。

米哈伊爾感覺自己被羞辱了,他氣怒的喊:“不是糖的問題!”

關導:那是啥問題,你就是饞糖了唄,嘴犟啥啊。

米哈伊爾:

許姣姣鼓著腮幫子嗦奶糖,她用力戳了戳宗凜梆硬的胳膊,咬牙切齒的低聲質問。

“乾啥呀,一步兩眼盯著的,我是你家養的小貓小狗啊,生怕我摸不著回家的路是咋的?”

宗凜美滋滋的被戳著,反正不疼,愛戳就戳,愛掐就掐唄。

“沒有,就是來給我小叔買圍巾的,正好碰上,我都忍住了沒跟你打招呼,這咋還能怪我呢?”

他心裡沒有半點負擔的裝可憐道。

姣姣同學可不是他家的小貓小狗,是他未過門的小媳婦還差不多。

信他才怪。

剛才張春蘭可跟她說了,這個小夥子在他們第一百貨商店裡逛了有四五圈了。

買個圍巾要逛四五圈啊?

對了,說到圍巾。

許姣姣瞪著宗凜脖子上大紅色的圍巾,這可是她媽給她織的,這人倒挺不客氣,圍得像模像樣的。

她磨了磨牙,“圍巾還挺暖和哈?”

宗凜察覺到她的視線,嘿嘿一笑,下巴又往下埋了埋。

“暖和。”

長睫毛下,一雙蕩漾著愉悅的眼睛笑眯眯看著許姣姣,毫不掩飾得意。

許姣姣:“......”

不等她說啥,他又故意道,“要不我把它摘下來給你戴?”

許姣姣氣得牙癢癢。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把圍巾摘下來給她,不就等於變相告訴所有人他們倆認識。

呸,心機男。

被瞪了一眼的宗凜接下來乖乖的總算不再鬨幺蛾子。

而許姣姣今天的畫報拍攝工作也在天黑前圓滿完成。

跟著他們一塊加班的第一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們歡呼的叫了一聲,大家開心的準備下班。

畫報拍攝工作完成,關導就要回省裡了,米哈伊爾嘟嘟囔囔的不肯走,非要請許姣姣吃飯。

最後關導黑著臉告訴他,國營飯店已經關門了,這位蘇國人才罷休。

隻是臨走前跟許姣姣互換了聯係方式和地址,才一臉幽怨的離開。

“美麗的女士,都有一顆冷硬的心。”坐上車的蘇國人唉聲歎氣道。

這是在埋怨許姣姣最後沒有挽留他呢。

關導:“......”他現在對這位享譽國際的攝影師的濾鏡已經碎了一地了。

謝主任的緊張果然是對的,這個蘇國人,對小許果然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