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將軍大恩,洪某沒齒難忘,但有吩咐洪某必萬死不辭!”良久之後,洪順章感激涕零的道。
如果葉梟和倪長庚隻是救下他性命,洪順章自然也會感激二人,但卻是會認為雙方隻是互惠互利,因為葉梟二人若想獲知自己掌握的東西,就必須將自己救活。
但替他家人索要這麼大一筆賠償金,卻並不是葉梟二人理應做的,這自然讓洪順章感動不已。
葉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開口道:“洪前輩,你之前聯係倪長老,可是有什麼事要與我們說?”
洪順章點了點頭,“不錯,當日我在周家莊園,聽得葉將軍那番話時,心中就有些意動。”
“思慮再三後,終決定將我所知道之事告知二位,希望對二位扳倒,禍害西境武道界多年的周家有所幫助。”
對洪順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找到二人,葉梟和倪長庚也能理解,周家的勢力在西境根深蒂固,不是每個人都能豁出去跟周家為敵的。
就如同現在的洪順章,也是在經曆了九死一生後,才如願見到自己二人。
“洪前輩放心,總會已經覺察到了周道貴的反心,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以我和葉元老才遲遲沒有動手,若你所言對我等所為有益,我必會在總會那邊給你請功。”
倪長庚慷慨說道。
龍國江湖中人,大多都認可武極會這塊招牌,若洪順章所掌握的東西,對自己和葉梟此行的任務能起到助力,倪長庚自然不吝嗇,讓總會對洪順章給以獎勵,甚至收納其加入總會也不是不行。
聽得倪長庚這話,洪順章的眼睛,頓時越發明亮了。
他繼續說道:“葉將軍,倪長老,你們可是還在調查總會趙長老的死因?”
聞言,葉梟和倪長庚瞬間明白過來,洪順章所要告知的事,是與趙長老之死有關。
倪長庚點頭有些感歎的道:“不錯,我一直懷疑趙長老之死與周道貴有關,但周道貴卻有完美的證據撇清關係。”
當初在周家莊園的宴會上,倪長庚試圖用趙長老之死壓製周道貴,卻不料周道貴打出了趙長老弟子這張牌,將趙長老的死定性為仇殺。
因為有趙長老弟子作證,倪長庚和葉梟都一度懷疑,是不是他們真的搞錯了對象,趙長老之死隻是一個巧合。
“倪長老,周道貴所謂的證據是假的,趙長老並非是死於仇殺?其弟子所見是周道貴刻意安排的。”
洪順章緩緩說道。
聽得這話,葉梟和倪長庚瞬間來了精神。
要知道葉梟當時可是確定趙長老弟子並非說謊,後來倪長庚又相繼問詢了趙長老弟子多處細節,後者都說得極為詳細,沒有任何漏洞。
為何洪順章就篤定,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葉將軍,倪長老,當晚那趙長老弟子所見到,趙長老被殺一幕並非真實,因為那晚的趙長老是我假扮的。”
洪順章略顯愧疚的道。
“什麼?”葉梟和倪長庚,異口同聲的驚愕出聲。
“趙長老所習練的功夫與我同出一脈,都是北派形意拳,我的身形大致與趙長老相當,要模仿趙長老並不難。”
“哎!”說到這洪順章哀歎一聲。
“周道貴以我武館的相要挾,我不得已才答應,跟其演了這麼一出戲。”
葉梟和倪長庚,此刻都是麵色凝重,皆暗自消化著洪順章的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解釋得通,為何趙長老弟子會給周道貴作證了,因為其所見真的是其認為的事實。
“洪前輩,當晚與你交手之人又是誰?能否將他找出來?”
葉梟快速問道。
若他們隻是將洪順章的證詞擺出來,隻能算洪順章的一麵之詞,還不能夠讓世人全然信服,隻有將當晚‘演戲’的兩人都找出來,周道貴也就無話可說了。
此時,倪長庚也緊緊的盯著洪順章,和葉梟一樣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洪順章搖了搖頭,“那人使用了易容術,我並沒有見到他的真麵目,不過我能夠確認,他是個剃度的僧人。”
剃度的僧人嗎?
倪長庚心中苦笑,龍國的僧人何其多,這要上哪裡去找?
但葉梟卻是目光轉動,想到了一件事來。
之前他去往西境戰部,麵見唐圖興的時候,曾在唐圖興的副將周遜名口中,獲知了一個消息,其在布倫宮見到了個,與蕭摩訶極為相似的僧人。
同樣是在布倫宮附近,同樣是剃度的僧人。
很難不讓葉梟懷疑,二者是同一人。
“洪前輩,你的消息對我們很有用,下來我和倪長老會去好好調查一番,你先休息吧!”
葉梟說著話,示意倪長庚跟他出去。
倪長庚敏銳覺察出葉梟應該是有什麼發現,於是在跟洪順章打了聲招呼後,也隨著葉梟離開了房間。
“葉兄,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出了房間,倪長庚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我決定去布倫宮走一趟,實地探查一下。”
“葉兄,你可是有新發現?”倪長庚直言不諱道。
葉梟點了點頭,於是將自己在周遜名處得到的情報,毫無保留告知了倪長庚。
“葉兄,你的意思是,那與洪順章一起演戲之人是蕭摩訶?”倪長庚驚奇的說。
他自小在京城長大,自然聽說過蕭摩訶,這個京城三大特戰隊的總教官,甚至也在叔叔倪康南處獲知,蕭摩訶是他們對麵一方的。
隻是蕭摩訶在京城消失多日,沒人知道其去向,何時來到了西境呢?
“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這個蕭摩訶很值得懷疑。”葉梟眯起眼神色清冷道。
在此之前,葉梟雖然也對蕭摩訶較為重視,懷疑嶽母嚴冬珠的失蹤與蕭摩訶有關,但苦於對後者行蹤隻有一鱗半爪的情報,因而無從下手。
今日洪順章的話,讓他下定決心去布倫宮實地走一趟,那蕭摩訶幾次在布倫宮出現,或許這個地方正是其藏身之處。